烂崽是一个熟谙市场经济的地道的广东人。他自然不肯揽这种杀人越货的功:“你有没有搞错!我怎么能干杀人越货的事情!如果真干这种事情,我还卖你带子做什么嘛,不是找死吗?”
方子洲自知烂崽说得有理,便继续追问:“那你从哪儿弄来的?”
女人阻止了方子洲的问话:“问他这些,不会有用的啦!”说着,从烂崽手里接过录相带,再递给方子洲。
方子洲把录相带拿到桌子下面,确认这些录相带就是自己被抢走的那几盘之后,赶紧用纸包了,放进挎包里,准备收下来。烂崽却急了眼,瞅准方子洲的挎包,一把夺回了带子:“钱!大哥!钱!”
方子洲无奈地问:“要多少?”
烂崽伸出五个指头。方子洲问询道:“五百?”
烂崽笑了:“这里是薇洲,是完全市场经济的啦!我是只认钱不认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邪恶的!也不管什么是光明,什么是黑暗!五万块!没钱,没得谈啦!”
女人赶忙帮腔道:“你也太黑,你就不怕我俩告你个抢劫加窝藏!”
烂崽立刻起身,一脸地不高兴:“大哥是北方姥,计划经济、不讲报酬,不懂规矩可以原谅的啦!大姐你在本地做事,又明摆着是款姐,也这么说,咱们就没得谈啦!”
方子洲只得又让烂崽坐下来,继续谈价格。最后,烂崽封了嘴:“一万块!下了一万元,就没的谈。我马上走人啦!”
可穷光蛋方子洲已经把那说不清道不明的白信封里的二万块花得只剩几千了,现在到哪里找一万块去?只得干瞪两只圆眼,被市场经济的大潮弄了个没辙没法!
我想,如果不是女人的圆场,此刻的方子洲恐怕也忍不住要对这个小广东表演一次行凶抢劫的角色了!
他们双方的第二次见面,选择在西湖湖畔。上次,烂崽大概从方子洲的眼神里已经猜度出了他意欲抢劫的企图,这次索性找来了另一个大块头的烂崽,算作保镖。
女人没让方子洲再为难,自己事前带来了一万块现金,准备在挎包里,连银行捆钱的封条都没拆。当四个人眉来眼去作贼一般就要成交的时候,两个烂崽突然跑了。所幸的是他们只抱走了那几盘录相带,并没拐带走女人的一万块钱!
方子洲和女人正诧异的时候,却见身后驶来一辆白色的斯潘摩尔英国车。由于车速很慢,方子洲还是很清楚的认出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薇洲摩托车集团公司的老板:赵自龙。
等方子洲再回头的时候,发现女人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不见了。面对此情此景,独在他乡为异客的方子洲还以为等待自己的一定是什么搏斗的场面呢。他的心剧烈地狂跳,已经做好了此命休矣的准备,而且据他自己说,当时他的腿也是发软、打颤的。
但是,斯潘摩尔英国车并没停下来,而且似乎根本就没发现惊恐万状的方子洲的存在,更谈不上发现了他们的这次交易。一个老虎的影子就把他们的这次交易搞得树倒猢孙散了!这一点连方子洲事后都感到匪夷所思。
他们的第三次交易,终于在方子洲居住的小旅馆的工地旁交易成功了。女人不但代方子洲支付了一万元,而且还交给了方子洲一本复印的帐本。
“这就是赵自龙的好东西?”方子洲几乎欣喜若狂了。
“这个帐本记录着赵自龙行贿的详细过程!东西全部齐了,下面就看你的了!”女人的眼睛里洋溢出凶兮兮的光芒。
方子洲和女人一块儿回到了小旅馆。方子洲研究了材料之后,认为录相带加这个帐本的复印件,已经足够到检察院立案,并由公安机关对当事人进行批捕了。
“把这些人一网打尽,全部杀光!”女人说,这就是她舍财甚至舍命与方子洲合作所要达到的目的。
此时的方子洲依然没忘记上海人的精明:“这样的大案一告破,公安部门至少要给咱俩奖金十万!到时候咱俩各得一半如何?”
女人冷笑起来:“我已经说了,如果有奖金,全部是你的!到那个时候,我就从中国大陆消失了。你不但钱自己拿,而且,名也是你自己出!”
方子洲固执己见:“那怎么行?”
女人几乎不耐烦了:“这是你的活法,而不是我的!你要用奖金维持自己的活法,要用名誉鼓励自己再干下去,而我需要的只是快乐、平静而富裕的生活!”
而后,女人悄悄地走了。
方子洲就在薇洲的小旅馆里,第一次给我的手机打了电话,告诉我他有了重大发现并且快要回家了。
但是,傍晚的时候,方子洲的门却被人轻轻敲响了。一个据说我也认识的男人突然出现在方子洲的门口。不等方子洲惊问什么,来人就拿出了自己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国家安全部侦察证》,第一次向方子洲公开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并以干警的身份要求方子洲马上离开这个小旅馆,秘密地搬进了他在宾馆租住的房间里。
他们两个在宾馆里都谈了些什么,那个干警对他提出了什么要求或者布置了什么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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