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他怎么会晓得事前救你?”
方子洲只是支吾道:“他?你也认识,你也应该感谢他!他真是一个好人!”
而后,不论我再怎么好奇,再怎么询问,他都不再提这个安全部门同志半个字了。他避开我的盘问,给我讲述了一段像文革时期手抄本一样惊险、一样扑朔迷离的故事。只是这故事的主人公不是《三下江南》中的叶飞,也不是《一只绣花鞋》中的干警,而是赤手空拳的平头百姓――方子洲他自己。
那是在我与天竺支行骆、吴行长斗法的前一天,方子洲的手机突然响了。方子洲看着手机y晶显示屏上的外地陌生号码,很是诧异,“喂喂”了几声之后,对面却传来了一个陌生女人的笑声。
“你找谁?”方子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女人继续笑着,c着南方口音说:“我想你应该晓得我!”
方子洲以为是我突发奇想,找来个女同学来逗弄他,便开起了玩笑。他信誓旦旦地表白自己蝉儿一般的高洁:“除了柳韵,我没和任何女同志来往!”
女人“咯咯”地笑出了声,一副玩世不恭的腔调:“北方男人就是好!你就这么老实吗?”
“可惜我是不讨女孩子喜欢的上海人!”
“可我不是为男女之事找你的!”
方子洲立刻警觉起来:“你到底是谁?”
女人不再笑了,提醒道:“在薇洲,咱俩见过面,而且,不只一次!”
方子洲立刻明白了什么,追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女人为了取得方子洲的信任,老老实实地解释道:“《京兴晚报》的人,谁不认识你!而《京兴晚报》的电话是公开的!”
方子洲感叹女人的爽快和睿智,试探着再问:“我根本不晓得你是谁,你找我干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有你感兴趣的好东西!”
方子洲心里明白,这个女人不是别有用心,就是送上门来的线人,决不能等闲视之。于是,他便故作平静的欲擒故纵:“我这个人除了喜欢拍几张照片,没什么其他兴趣!”
女人又笑了:“你有没有搞错!我不知道你对什么感兴趣,我找你干吗?”
见方子洲将信将疑地没吱声,女人没打哑谜的兴趣了,索性直截了当道起来:“你在薇洲丢的录相带,你感不感兴趣?赵自龙的秘密材料,你也不要?”
立刻,方子洲浑身的神经都兴奋起来,他本能地确信这个女人无论如何都会给自己一个巨大的帮助,便也直截了当地问:“得!咱俩都来个爽快的!你要什么价?”
女人冷笑两声:“东西你先拿去!价码看你办事的结果再说!”
方子洲依然实在而精明:“案子成了,你可不许狮子大开口呀!”
女人沉吟片刻,终于交了自己的实底,咬牙切齿般地低声答道:“事成了,奖金全是你的。事不成,如果你我还活着,你的费用也算我的!”
方子洲被女人言语的y森搞出了一身冷汗,警惕地问道:“你到底是谁?我怎么相信你呢?”
女人回答:“你还记得上次你到薇洲,在西湖宾馆,你的女朋友或者叫未婚妻,怎么问你的?”
“她叫我‘别问我是谁!’这不是在开我的玩笑嘛!”
“这怎么是玩笑?因为,在你进房间之前,我给你的未婚妻,那个叫柳韵的漂亮小姐,塞了一份材料,让她小心薇洲摩托车集团公司的y谋与陷阱!她错把我当成了你!这也很自然,因为咱俩本来就从事的是一种职业,区别只是我是暗的,你是明的;我是为了个人恩怨,是被无奈的,而你是自己主动的,似乎是为了钱和你的爱好才干的!”
“可柳韵没告诉我这些呀!”
“没一个女人希望自己的爱人从事你这样的活动,她怎么会告诉你这些!”
方子洲本是个贼大胆,没材料还要四处搜集材料呢,听“别问我是谁”说的话完全靠谱,便于当天不管不顾地南下薇洲了。他自然事先不肯告诉我,明知道我是个绊脚石,他何必要在我这儿自找麻烦呢!
方子洲一下飞机,早已经等候在机场的那个自称“别问我是谁”的女人便接到了他,开着高档轿车,把他拉到了一个位于工地旁边的小旅馆里。据说这个旅馆是她亲戚开的,正准备搬迁,因此,这里既安静又不管方子洲要钱。但是,方子洲就像始终不肯跟我说此行救他一命的公安干警是谁一样,也始终不肯说出这个女人姓甚名谁、长得是人模还是狗样!
“东西呢?”刚一安顿下来,方子洲就急不可待地问。这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女人淡淡的一笑:“录相带在一个街头烂崽手里!”
方子洲脸色y沉了,心也仿佛罩上了一层y影,他怕女人没诚意:“难道赵自龙的好东西也在烂崽手里?”
女人没正面回答,敷衍道:“咱俩先拿难拿的!”
“你是说,赵自龙的好东西已经在你手里了?”
女人依然没正面回答:“咱俩和这个烂崽的碰头地点,就安排在那个新疆饭馆。怎么样?”
方子洲已经习惯了这种刺激而危险的活动,大大咧咧地同意了:“你安排就是了!”
薇洲夜晚的街头,依然熙熙攘攘,光怪陆离。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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