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没有人。
楚画确定,抓住手腕的左手绝对不能松。应该是把老妈妈胳膊往上拉,力争让老妈妈的手能钩住阳台,她成功了,老妈妈的手已经能够钩住阳台沿。可是老妈妈不用手钩阳台,却说天云哎,你咋拽住妈不放哎?楚画不能劝老妈妈。一是劝可能也没用。二是她得绷住呼吸,憋住劲,不到下边来人的时候,不说话。她设计第二个方案,想办法用嘴叨住老妈妈的衣服,给右手缓一把的机会,再抓住老妈妈的裤带,这样就会把老妈妈拉上来。她努力了几次,能把老妈妈往上提,但达不到用嘴叼住衣服的程度。楚画的脸上流下一条条的汗水,软肋和胸被阳台硌得像断了一样。她得缓一缓。
一辆出租车在楼下停下来。谢天犁从车里下来。
谢天犁下了出租车,在向楼里走的同时,扬起头向阳台上看了一眼。他突然站住了,母亲吊在半空,楚画的上半身被坠到阳台下。谢天犁大惊,刚要喊又收住,却说,楚画,我是谢天犁。你要坚持住!
其实,楚画并没有看见谢天犁。老妈妈挡住了她的视线。听到他的喊声,楚画心里笑了。这一声喊及时正确而有效。现在她只要挺住就可以了。以后全看你这个老疙瘩了。楚画正这样想着突然听到一声轻响,抓衣服的右手同时失重。老妈妈向下沉落。她吓得呀了一声。
谢天犁首先跑进楼。他冲到门口发现门锁着。他没钥匙。谢天犁回身向下跑,敲二楼门,没有人。再向下跑,敲一楼门,也没有人。他跑出楼。想从一楼爬上去,刚要爬,突然听到楚画呀的一声,一抬头,见母亲向下沉落。他向后跳了一步,张开双手准备接住老妈。
在老妈妈向下沉落的刹那,楚画把全身的力气都用在左手上,她相信只要左手抓住老妈妈的手腕死不松手,老妈妈就掉不下去。还好,老妈妈只是下落了半尺,楚画的右手突然受力拉住了老妈妈。原来是一个纽襻撸了扣,下一个纽襻结实,挺住了。楚画吓出一身冷汗。因为她是大头朝下,汗水流进她的眼睛,蜇得她只好闭着。由于老妈妈沉落了一下,致使老妈妈在半空中来回荡。楚画的软肋和胸脯被阳台硌中带揉,更加疼痛难忍。但是她的头脑极其清醒。她想到老疙瘩没办法进屋,他怎么办?
屋里的电话铃响了。不是林香雨就是笑笑,母女俩每天到这个时候都会往家打个电话问一下母亲的情况。楚画上身坠到阳台下拽着老妈妈;老妈妈悬在半空还微微地荡;老疙瘩在外边干着急进不了屋;电话哇哇响,还有人在电话的另一端焦急和猜测。楚画一闪念:不知事后或者多少年后怎样回忆这件事。
谢天犁确定母亲已经停止下落后,开始迅急地往楼上爬。刚爬上一楼的护窗栏,笑笑骑自行车回来。笑笑跳下自行车惊叫了一声,哇地一声哭起来。谢天犁向下喊:笑笑!有家里的钥匙吗?笑笑一惊反应过来说,有!急掏钥匙。谢天犁跳到地上,抓住钥匙跑进楼。笑笑跟着谢天犁跑了一步突然转回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扬着头喊:
1 坠楼(2)
楚姨!老叔开门去啦!你可千万拽住哇——坚持住哇!
听到了笑笑的喊声,楚画知道危险即将过去,剩下的只是她坚持到他们开门进来。可怕的是她觉得自己的手木了。软肋和胸脯的疼痛更加剧烈。她还担心时间长了自己会昏过去,她又突然想到笑笑给老疙瘩几把钥匙?如果只一把,还好。如果是好几把,会耽搁时间的。
电话还在响。
笑笑喊完后突然呀了一声蹦起来往楼里跑。她想到老叔不知道哪个钥匙。
谢天犁一边往楼上跑,一边选择钥匙。一串钥匙中有两把是暗锁钥匙,一把是铜的,一把是铝的,只好挨个试了。
笑笑看看追不上老叔,便一边往上跑一边喊:老叔!暗锁钥匙!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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