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武很想知道,发生在他和宁淅雨之间的事,仙子又该怎样解决?
她是真的这样认为,还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所以辛武突然快速铿锵地开口:“我杀了蝮蛇广漠下的星矢,并且杀了很多人。”
宁淅雨有些震惊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心咯噔地跳到嗓子眼,但眼里的那抹柔情并未消散。
“要杀我的话最好趁现在。”辛武故作蛮横地盯着宁淅雨,语气里有一丝阴毒和狠辣:“我是个自私的人,真怕自己会干出为了保全自己而杀掉你的事情出来。”
他宁淅雨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但从没有想过是自己亲口告诉她。
他喜欢自己此刻的勇敢,不管不顾,有些任性,放肆开口。
“真没想到你竟这么信任我。”宁淅雨笑得很漂亮,温柔的玉手像一把梳子轻轻理着少年杂乱的头发。
“啊……”这次轮到辛武懵逼了,他本以为博爱的仙子会发火,最少也会刨根问底,然后将自己大骂一顿,甚至厌恶杀死,却不想她却是这么温柔。
她的举动如微风吹拂伤口,如清泉洗涤污垢,瞬间让辛武感到莫名的心安。
“你不生气吗,仙子?”辛武脸颊微红,他觉得自己刚刚一定很傻。
“这么危险的事你都选择与我分享,我很开心,怎会生气。”宁淅雨白发纷飞,眼神温柔如同清澈的井水。
“我不是说这个,我杀了广漠的星矢啊,那是你的族人啊!”辛武提高音调,强调着自己的罪行,但说完之后,他又有些心虚,所以最后的话语突然低了下去。
宁淅雨摇了摇头,细心地替辛武挑出发丝上的冰块,碎肉。
“哈大士赌上了这个世界的很多生灵,造了很多罪恶,敦煌杀了我的父亲和族人我都能够原谅,何况是你?”好闻的幽香凉凉地吹着少年发烫的身子,抚平着那颗躁动不安的心。
“可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杀敦煌吗?”辛武十分不解。
“我原谅了他以前的罪行,但他今后一定会犯罪,所以我要杀他。
而你不同,我知道你本性不坏。”
辛武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他和宁淅雨之间真的没有说太多煽情、感谢、做作的话语,但他发现自己现在真的很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
只因为她曾平静地说出,我是你师傅。
只因为她现在温柔地说道,你本性不坏。
他没有真心将宁淅雨当成师傅,也不知道后者为何看出自己本性不坏。
但他信了,沉沦般地信了……
“仙子,您为什么能原谅我们这样的人呢?”
“一位父亲为了生病的孩子偷了一两金子,他是个小偷,但也算个尽职的父亲。
人误闯进了虎穴,老虎因为保护自己的孩子咬死了人类,后又被那人的亲友杀死,像这样的事情比比皆是,难以判断对错。”
宁淅雨轻启朱唇,望着辛武认真地开口:“世间所有的纷争或者起源于利益,或者起源于情感。
人心的贪婪会加速世界的扭曲,但情感的纷争是非难辨。
为天下放弃一人并不是对,为一人屠戮天下也并不是错。
所以我对那些利益熏心的人嫉恶如仇,却对那些有理行恶之人不知所措。
如果我一定要杀那些犯了错的人,那就是我的绝对,而这样的太过绝对就是恶,我怎能打着善的旗号去行恶?”
“我不阻拦你杀火主,杀邪鸦,是因他们利益熏心,该杀;我不责怪你手段残忍,离开朋友,是因你心中有情。
有情并不能得所有人理解,但能得我的理解。”
“辛武,我们生活在一个世事难测,险恶扭曲的世界,受到背叛能重新去相信当然是一种勇敢,但受到背叛盲目去信任却是一种无知。
修道者,不可有害人之心,但也不可无防人之心,更不可存惧人之意,欺负弱小是一种弱小,滥杀无辜就不是无辜,望你懂,望你记。”
“我与你一般,曾受过莫大的背叛,但依旧能重新去相信,但也不会让行善成为束缚自己的枷锁。
所以哈大士要我为救极冰炎界的生灵时我断然拒绝,心魔要我与他一起合作时,我断然拒绝,因为我不信他们,信他们,我会死。”
“所以不需要为那些不得不杀的人自责,不需要为那些不得不做的选择困惑,不需要为自己和邪鸦是否相同而纠结。
你现在这样,就已很好;如果能稍稍改变,必定更好。”
仙子娓娓叙述,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
柔和似湖边的风,秀美如岸边的柳,宁静若崖间的花,总是能令人安心,令人感受到生命的美好,令人发自肺腑地认同:生活除了铁与刀的苟且,还有风与花的清香。
她轻轻抚摸辛武的脑袋,笑成一朵漂亮的樱花,眯成月牙形状得眼睛像只亮晶晶的小船在少年的眼中前行。
载着温暖,载着美好,一路前行。
辛武听着这席独特到完全超出他认知的话,潮红的眼角早已湿润,鼻子不争气地啜泣起来。
这一瞬间,他体会容的母爱。
他早已经不记得母亲的安慰和理解是什么感觉,但他知道最美不过这种感觉。
原来宁淅雨不是不懂变通,善良到死板的人,而是沉稳睿智的仙子。
原来宁淅雨不是毫无个性,毫无锋芒的人,恰恰是出人意料,特立独行的仙子。
原来宁淅雨不是高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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