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场上一片沉寂,在两门75山炮的威胁下,刚刚还在推进的国防军已经停在了距离山阳县城十里开外的梯田边。这也让刚刚惊慌失措的土匪们松了一口气,看着刚刚还追着自己屁股跑的那些花衣服军兵(山地师采用的早期的三基色山地迷彩服)被两门大炮一阵狂轰,立马就消失不见了,似乎还有军兵被弹片击中不知死活。从五竹乡和葛条乡逃回来的百十号土匪才顾上跟老大诉苦。炮兵之所以反应如此之快,也是恰好有个走亲戚的土匪遇到了从上官坊乡出动分头剿灭五竹乡和葛条乡土匪的山地师的队伍,他一身乡民打扮,还扛着粮食袋子,所以没有被山地师的士兵当成土匪。这位还非常义气,绕过了行军队伍,抄近道赶回山阳报信,孟三春的炮兵队才有机会架起大炮来阻止山地师的追击,饶是如此,这两门山炮也没有来得及构筑炮兵阵地,仅仅是推到了平日里训练的城外的一块场院上,壮工们在土匪的皮鞭下背着炮弹箱子开始设立弹药堆积点,看着这每门炮50发炮弹的一个弹药基数已经达到,孟三春在城头上才觉得有了点底气。
对方绝不是一般的官兵,这一点孟三春从土匪们的汇报中已经非常清楚的感觉到了。一昼夜行军一百多里山路,别说是山外的官兵,就算是多年的老匪也未必能撑得住,可是对方居然还带着小炮机枪,而且边行军边作战,自己的五百多弟兄居然连一个照面都没撑住。说明对方的实力相当不俗。孟三春已经在回忆自己是不是得罪了什么硬茬子,不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不至于动员如此精锐来剿灭自己,到现在孟三春他也没明白是那路神仙要收他这个孽畜。
在远处的灌木丛里,突然一颗灌木的树枝有点拨动。这是一双十分老练的手,沉稳有力,黝黑修长的双手。此刻——一个美丽的早晨,太阳刚刚升起,大地一片金黄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一株灌木的根部,杂草中伸出一支7.62毫米口径的“精确秦弩”狙击步枪就托在这双手中,在清晨的草丛中缓缓移动,带十字线的瞄准镜跟随着一个在山炮前指手画脚还不停的操着炮队镜观察的人影,如同一个电视屏幕,将十字线墨印到一只硕大无比的头颅中间。手指慢慢扣紧,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两声不该在此处出现的油葫芦的叫声,于是精确秦弩步枪欢快地跃动了一下,立刻,瞄准镜中一片血红……。
从早上到现在,数不清这是第几位死难者了,也无法找到谁是杀害他们的元凶。但土匪知道这双手—甚至许许多多双同样的手,在这片看似宁静安详的土地上,在树林或草丛,田埂或水塘边,神出鬼没,只有死亡出现人们才能察觉到它们的行踪,因为它们代表死亡,因为它们是“战场杀手”——山地狙击兵。
吴宸轩历来将狙击手视为“个人炮兵”,所以在山地师组建的时候,他希望经过正规训练的狙击手能散布到最前线的每一个步兵班里,只有如此才能使其发挥影响一场战役结局这样一种重要作用,而对于经常由于高速徒步机动而缺乏重武器的山地部队而言,远射程又隐蔽的狙击兵就是他们的重武器。
在枣林军校里,教官就不断向配置狙击手的基层部队军官灌输这一观念,要求他们把狙击手视为个人配属的炮兵级长程火力:当你遭到敌人炮火围击时,你也许不可能随时随地都可以呼叫空中或地面炮火支援,况且班排里的武器大都是有效射程200米或300米的枪械或掷弹筒,或许有些迫击炮,但是面对对方可能有的重机枪和身管火炮显然是鞭长莫及。因此你必须即时派出狙击手,寻找有利射击位置在800米或1000米外将敌军炮手或其它长程武器组员击毙,形成干扰与威胁性的压制射击,使敌军炮火受到牵制甚至停摆。因此,狙击手在某些特定战场上成了一种“长程求生武器”。
举个实例来说,在当年的日俄东北战争中,完成穿插任务的武翼新军步兵排常遭到典型的俄军攻击形态为:敌军先用马克沁机枪从1000米外施以压制性扫射,将步兵排因在原地,使山炮或野炮有充分的时间轮番炮轰武翼新军的聚集地。而现在武翼新军的应付措施,便是派出排里的狙击手,以放大4倍的狙击望远镜找到敌机枪阵地和炮兵阵地,迅速干掉他们。即使没有命中,对方也会停止射击赶快掩蔽,并设法转移炮阵地。在这空档中,武翼新军被因的步兵排便可转至安全区域。
假使对方也应用狙击手,(当然日俄两国还没有如此高大上的配置,他们有些自己培养的神枪手,枪法不错但是脑子不太灵光,经常成为躲在暗处的狙击手所猎杀)武翼新军也很有自信,经过了专门训练的狙击手原本就是用来猎杀对方的狙击手。这些专业狙击兵在部队遭攻击后,能于20秒内找到对方狙击手的位置,然后结束他的生命。接着再干掉对方的通讯兵或者指挥员,切断敌军呼叫外援的机会,让敌军连队与上级单位之间失去联络,互相无法得知或交换被狙击手攻击的情报。然后在敌军步兵有效射程两三倍距离外,一个—个“点名”。就这样,在日俄东北战争中,刚刚出世的武翼新军狙击手中曾经有过一个两组狙击手配合着“吃掉”俄军一个整排的纪录。
由于他们在多次战斗和演习中成功地扮演了“炮兵”的角色,所以现在国防军步兵亲切地称他们为连队里的“迷你炮兵”。
现在他们正在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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