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王耀祖摇晃着倒下。
一帮孩子吓得狼狈逃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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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那以后,张磊再也没有没有见过表弟。只是听母亲说,表弟肚子上留下了一道很恐怖的伤疤。眼下,看着王效美肚子上的伤疤,张磊鼻子有些发酸。
王效美哈哈大笑:“表哥,想不到吧?一晃十几年,咱哥俩在,在这见了面。,老天爷也太捉弄人了。快,快坐。”走到桌子前,拉开抽屉,拿出两筒罐头,还有一把匕首,十分熟练地开开罐头,热情地招呼,“来,表哥,坐沙发上,咱哥俩边吃边聊。”
张磊晃晃脑袋,瞅瞅王效美:你真的是耀祖?
王效美拍拍肚子大笑:哈哈,表哥,看你说的。俺就是耀祖,不,不,从前那个王耀祖早死在朝鲜战场了。俺现在叫王效美。王效美是俺,俺是王效美。效忠的效,美国的美。美国人给了俺新生,俺,……
张磊:耀祖,可你是……
王效美脸一下拉了下来:“表哥,这里没有王耀祖,王耀祖早叫**害死了。老子从东北打到海南岛边,功劳不说,苦劳总有吧,可**待老子呢,不错,奖牌是给了几个,破铜烂铁片,屁用不顶。老子在前线给**当炮灰,打仗玩命,**背后却抄了俺老窝。”王效美痛哭流涕,牙齿咬得嘎嘎响。“当年跟咱们打架的那帮穷小子,去年土改,这帮小子……”
家乡闹土改的事,张磊在学校就听说了。当时,他还写信劝说过舅舅,主动配合当地土改运动,接受政府改造。可随后,家乡传来的消息令他震惊。
“表哥——”王效美两眼闪着令人恐惧的绿光,“他们不光打死了俺爹俺娘,还派人到部队要抓俺回去,他们这是要斩草除根。他们……”王效美发疯似地在屋子里来回乱转,突然又哈哈大笑,“也是苍天有眼,老子命不该绝,那些天正好执行任务在外面,老子躲过了一劫。不过,我也看出来,迟早……”
张磊心里一怔。难道……?
王效美嘿嘿一笑:不错。表哥,一到朝鲜,我就想好了。所以,我就……”
“你……”张磊痛苦地摇摇头。
“表哥,”王效美摆摆手,哈哈大笑,“我不是中国人,我现在是联合的文职人员。布?拉斯少校说了,等韩战一结束,就送我上自由世界,美国,日本,加拿大,愿去哪,就去哪。我算是看透了,家没了,到哪不是吃饭,睡觉,抱女人,死了也,也就二尺来宽的地。哪里黄土不埋人。”
张磊只有连连摇头。本来,表兄弟相认,他还心存侥幸想说服王效美,此刻,他彻底绝望了。
王效美坐到了张磊身边,拍拍张磊肩膀,显得十分热情:“表哥,这下好了,咱兄弟俩可以大干一场了。你是美军的翻译,俺再不济也是72的警备大队长,这里是战俘营,是美国人的天下,就是咱弟兄俩的天下,表哥,不瞒你说,这回美国人让我回来,哦,对了,就是你们来的那天,我刚从日本受训回来。妈妈的,说心里话,这回在日本,我是开了眼了。”
一提起日本,王效美眼都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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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灯闪烁的街道。
左拥右搂日本女人的美国大兵肆无忌惮地在大街上打情骂俏。
王效美一只手搂着日本女人,一只手举着酒瓶,醉眼惺忪,边喝边摇晃。
一行人在一家妓院门口停了下来。
美国大兵指指点点,放浪形骸。
几个人浪笑着走进妓院。
王效美沉浸在回忆中。一副色mī_mī的样子。
张磊愠怒地站了起来,蔑视地看一眼王效美,头也不回向门口走去。
“表哥,等等。”王效美猛然睁开眼,这才发现:张磊已经快走到门口,紧忙追上去,总算在门口,追上了张磊,一把拽住衣袖,“表哥,你听我把话说完,美国人答应了,只要我们联起手,组织起来,把战俘营控制在我们手中。到那时,72战俘营就是我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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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小时后,张磊再次走进了警备大队部。
借着昏黄的灯光,张磊看到屋子里黑压压的一片人席地而坐。人们吵吵着,也听不清说些什么。
王效美从大沙发上站了起来,笑着招呼:来,张翻译官,就等你了,过来这边坐。
穿过人群,张磊走到了沙发跟前。
王效美笑着连拖带拉把他按在了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坐在另一只沙发上的王先生微微欠了欠身,同时抬了抬手,笑道:张先生,很高兴再见到你。
张磊微微点头。这个自称是南洋商人的王先生,他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早就认识。下午,王先生一出现在战俘营,他就认出来了。只不过在战俘营见到,张磊深感困惑。晚饭时间,少校宴请王先生,张磊也在场作陪,尽管威尔斯和王先生只是酒场上礼节性的客套,但晚饭结束时,王先生提出晚上想同部分战俘单独会面时,威尔斯爽快地答应了,这让张磊隐约感到:一场潜在的危机正在战俘营酝酿形成。
张磊是代表威尔斯出席见面会的,他明白威尔斯的用意,看着黑压压的战俘人群,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孔祥瑞凑近王效美,低声说:王大队长,咱们开始吧。
王效美站了起来,清清嗓子。
李大安用木棒敲敲桌子:都他娘的别吵吵了,听大队长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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