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都是在昔日夏帝国首都旧址上重新修建的新城。王都地处新月平原东南部,罗曼三角洲南翼,北倚落雁山,西连王国迦南行省,罗曼运河在王都东南面绕个半圆弧后进入罗曼三角洲。王都南面平原地带完全被东西向的罗曼包裹起来。王国南北交通要道在此交汇,东西方商贩货物再次聚集。王都宽广的街道上车水马龙。各种商店门口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大理石铺就的街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队伍井然有序。交警们站在人行道中间,大声喊:“靠右行!所有马车靠右行!行人别急,还没到通行时间!”
进城后,元易安一行人就把马交给守城的守卫,换乘马车。马蹄踏在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格外悦耳。马车经过市中心广场的时候,南野珊拉开车窗,看见一个流浪歌手站在广场的雕像下面,一边弹琴一边高声唱:
“啊!美丽的王都啊,
你繁华落尽后,空虚咬噬夜的寂寥,
而我,满目荒芜,找寻心的归属!”
“那座雕像好壮观,应该有几十米高吧!”南野珊惊叹道。
元易安笑道:“那是开国之君夏藤长云的雕像。距今也有三百多年的历史。”
转过几个弯,一响铃,马车停在一栋庄园门外。元易安踩着下人宽厚的脊背,跳下马车。南野珊跟在他后面下了车,抬头打量这座庄园。庄园的正门开着,仆人和侍女们守在门口处,一看见马车停下,急忙迎上来。
“后面那辆马车有我从北燕带来的一些物品,你们搬回我房间就可以了。”元易安指着身后的一辆马车说道。
“是!”仆人们恭顺地点头。护送元易安南下的管家赵康在前面带路。元易安被仆人们簇拥着进到庄园内。
北燕公爵元室忠是王国首相,所以他顶着外藩公爵的头衔,却长时间留在王国内地处理政务。反倒是留在北燕的元绍羽实际上行使公爵的权力。这座庄园是历代王国首相的官邸。王国大大小小的官吏出入庄园的从侧门进入,甚至侯爵以下的贵族都只有从侧门进入。只有侯爵及其以上的贵族才可以从正门进入。除了王宫,这座庄园就是王都的另一个政治中心。
大厅里,一个中年男子端坐在正上方的位置,犀利的目光投向战战兢兢站在门口处的管家和元易安。在父亲那匕首般锋利的目光逼视下,元易安不禁悄悄往后挪动身体,尽可能地躲在管家的身影后。公爵的气场震慑在场的人不敢大口喘气。管家低下头,视线逐渐从会客桌的桌角收缩到脚尖。公爵身旁还坐着一个满头花发的老人。老人身穿白色长袍,看似随意地坐在公爵身旁,却显露出一种不被北境公爵气势所压倒的威严。相对于公爵的横眉怒目,白袍老人明显是那种不怒而威、含蓄内敛的厉害人物。
白袍老人率先打破沉默,一脸和蔼地说:“易安啊,你可算是回来了。我跟你父亲可是等你了很久啊。”
“让主教和父亲久等了。”说着,元易安悄悄瞟向公爵。元室忠依然绷着脸,没有说话。不过,马尔泰主教的出现倒是让他倍感惊讶。马尔泰主教之前是北燕教区的主教,掌管北燕公国的一切宗教事宜。元室忠出于拉拢教会势力的考虑,在南下就任首相前,任命马尔泰主教为公国首相。但是,马尔泰主教怎么会跑到王都来?难道他又升迁了?
老人转头看看元室忠,笑笑,继续说:“我刚刚还跟你父亲谈论你呢,没想到一眨眼,你就到了。来,易安,快坐下吧。本来就赶了这么远的路,已经够累了。快坐下吧。”
见元室忠没有反对,元易安如蒙大赦似的坐到大厅下座的位置。
马尔泰主教细细打量着元易安,赞不绝口地说:“恩,不错,不错,目光清澈,五官清秀,将来一定会成为像你哥哥那样的厉害人物。”
元室忠摇摇头,说:“主教大人谬赞了。易安这些年在南方生活惯了,染上一身南方贵族的怪脾性。至于绍羽,虽然光芒四射,万众瞩目,但是坏就坏在锋芒毕露。战场上的明抢易躲,政治上的暗箭难防啊。总之,这两个孩子,没一个让我放心。”
“公爵大人的爱子之心我能理解。”主教示意坐下,说,“但是,公爵啊,你对孩子们不要太苛刻了。年轻人嘛,给机会让他们去闯,去犯错,这样才能成长。”
“不苛刻不行啊。家国重任,系于一身,如履薄冰啊。如果是平常人家的孩子,我倒也落得轻松,让他们自己在错误中吸取教训。可是,他们都是公爵的孩子。一个小小的错误都可能导致国破家亡的后果。你说,我怎么能不苛刻呢。唉,也怪我这些年大部分时间都忙于政务,不曾好好教养这些孩子。”
马尔泰主教拍拍元室忠的肩膀,安慰道:“公爵大人也不要自责。整个王国内政外交都仰仗公爵大人操持。孩子们会理解的。”
元室忠转身对元易安说:“易安,马尔泰主教前几天接到调令,升任罗曼王国教区的主教。现在在你面前的,可不再是北燕公国的主教,而是整个罗曼王国辖区的主教。相信要不了几年,马尔泰大人就会成为下一任教宗。”
元易安有些震惊,马尔泰主教居然从区区一个公国主教一下子就升任为王国主教,而且还是大陆上最强盛的罗曼王国。要知道,前几任教宗都是直接从罗曼王国主教的位置升上去的。“恭喜马尔泰主教。也祝您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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