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下子空洞了下来,痛苦变得麻木了。
胡璇吃力的睁开眼来,宴子桀正了正自己的腰甲,一脸无味的神色对胡璇道:“你一家三十几口,要死要活你想好!要他们活着,你便好好的在宫里给我做杂役!想一气儿死个干净,这房里随你找点什么挂在房梁上都行!”
胡璇挣扎着坐起身来,或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要协,或是本能的求生yù_wàng,或是见到他,那复苏的迷恋:“那……我……我可以住在哪里?”胡璇身子痛得历害,穿戴衣装的每一个动作都会牵动那受过侵害的地方,是以他的动作很缓慢。
“哼哼……你倒想得美,还想得间庭院养尊处优不成?”宴子桀冷笑了两声:“这么下贱的事你都做得起,有什么你做不来的呢?去柴房做杂役吧!”说完他头也不回,摆着将军步,铿锵有声的走了出去。
失落。家与国的失落,被心爱的人轻视的失落……胡璇像失去了所有心灵的支撑一般呆坐在原地。
良久门外走进两个侍卫,一左一右的将他连拉带拽的拖到了后宫的杂役房。
第二章
自宴军入关至今,一转眼半月有余。每日作些挑水劈柴的粗活,胡璇起初是不习惯。好在他为太子时便善名远播,宫里的旧役都照顾他,让他能少做便少做些,饶是如此,半月下来,一双玉手也磨破出了水泡,生了老茧。
这一日胡璇一如往常,挑了水送到厨房,刚刚把水桶担回柴房,准备再送柴过去,一个小太监便小跑了过来:“胡公子……”这小太监想来也是胡国旧部,称他时虽不能用旧号,却还是尊了声公子:“护国将军在护国宫传您,让您这就过去。”
宴家六位皇子如今都有了分封,自然是长皇子宴子勇为帝,所指的护国将军,自是三皇子宴子桀。自那日宴人入宫以来,举城大庆,想必宴子桀早忘了把自己安排到这里做杂役的事情,现在忽然间听到他传召自己,心中自然为能见到他欣喜,但莫名的,又起了一丝丝恐惧之心,当下胡璇犹豫着放下手中的柴捆,细声问道:“公公可知护国公传我所为何事?”
那小太监摇了摇头,颇为恭敬的道:“胡公子……你是知道宫中规举的,我怎么会知道个中原由呢?护国将军传的急,您这就随我去吧……晚了就……”那小太监也面有难色。
想来也是,胡璇自己当年也是皇子,大小事宜只让宦官们跑跑腿,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什么缘由。如今的自己呢,伸头是一刀,缩头还是一刀,若是宴子桀真的跟自己过不去,那是无论如何也躲不掉的。而心中,又隐隐的希望他真的是记挂起自己来了……当下他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拿出怀中的抹布抹了抹手,跟着小太监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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