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晚调皮地眨眨眼,突然动作飞快翻身而起,反客为主跨坐在秦辰身上,双手费力按住他,“爷哪一句不是取笑我,偏偏还说得好似自己受了委屈,教人气也不是怨也不是,凌晚哪里甘愿由著爷揉搓,这回我可要……”
秦辰笑得愈发开怀,任由他按著动也不动,衣裳被一件件潦草剥下,转眼间赤坦而卧。凌晚虎虎生威,扑到他身上又吸又吮四处造孽,仿佛个毛头小子初尝情事欢天喜地,愈发衬得秦辰态度雍容周身如玉。
凌晚亲吻尚不得法,左啃右咬沾得秦辰胸前口水粘腻,柔韧刚劲的躯体仿佛蠕虫爬过,风情尽失。秦辰微微蹙起眉,双臂使力反抓住身上那人手腕。
凌晚一声惊呼:“说了让我来,好端端的怎生反悔!”
秦辰眼中情丝缱绻,一把扯掉凌晚亵裤将他放坐在自己身上,恣意地掐了一把,笑道:“我哪回忤逆过你的意思,你尽管来就是!”
凌晚急得面色泛红,用尽力气挣脱不得,眼见秦辰好整以暇望向自己,只得神情卑微轻声哀求:“方才只是玩笑话,爷倒是当真了,纵是给凌晚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这般胡天胡地。爷说什麽,凌晚就听什麽,爷让凌晚做什麽,凌晚自然乖乖从命,哪里敢说半个不字。爷让凌晚自己动,凌晚动就是了……”
秦辰见他低眉顺眼乖声讨饶的模样煞是有趣,好像个小猫娇憨乖巧,忍不住按住他脑袋重重一亲,“我也只当是玩笑,逗你罢了,哪里当得真。”顿了顿,“四更天寒得紧,你才从张府回来,衣裳还沾著露珠,赶紧脱了我替你捂捂手脚。”
凌晚轻轻“嗯”了声,一件一件剥茧抽丝将中衣里衣逐层褪下,露出骨朵般温润躯体,烛火映得他肤如凝脂,又如一块上好的美玉。秦辰忍不住在他腰间重重噬咬一口,不待凌晚反应一把扯过镶金丝锦被抱著他一滚,将二人牢牢裹在被中。
凌晚不著一缕紧贴秦辰,这般亲密无间脸先红了大半,微微喘道:“还说不作弄我,这就来了!”
秦辰挑眉:“都许你不做那档子事了,还不老实。”
凌晚在被中不安分地拱来拱去,仿佛一只即将孵化的茧,勉力转过身对准秦辰,双目灼灼:“工部侍郎张崇已死,我向来管杀不管埋,你可懂得?”
秦辰悠然道:“这是自然。有我在,你无须担忧半分,之前如何过日子,今後依旧如何过日子,你可懂得?”
凌晚蜷在秦辰怀中,媚眼如丝:“自然听凭秦爷吩咐。”
清晨时分凌晚自被窝里醒来,床边早已空无一人,遂自个儿下床捡了衣裳。昨夜揣入怀中的信件已然不见踪影,想必已被秦辰取走。
太阳尚未十足升起,寒气侵骨,凌晚哆哆嗦嗦躲回被中,唤小金小银送热汤进来沐浴。
小金小银一左一右端著木桶进了屋,不偏不倚放置在堂屋正中,又转身回去将一盆盆热水注入桶中。凌晚坐在床沿看那两个孩子面无表情齐刷刷一同动作,直捂著肚子笑得翻倒在床。
顷刻间屋内飘满嫋娜蒸汽,小金小银手持托盘送过水盆毛巾早膳,不言不语躬身退出去。
凌晚跨入浴桶内,浑身被温热水流包裹,舒服地叹息。他眼角余光瞥见层层梨花木架底层部置著一只青花云龙纹盖罐,正是昨夜小金小银一路捧回的那只,佯装不经意闭上眼睛。
这寝屋不知沾上多少腥臭血液,无数憎恨簇在房梁嘤嘤嚎哭,鬼气阴森戾气难散,杀一人取一物,杀多少人方得这密密麻麻一屋珍宝琳琅。
他靠在桶沿似笑非笑,自言自语般道:“偏偏还要舒服自在,不肯自己动手……”大缕乌黑秀发浮在水面,将颈项之下遮挡得严严实实,仿佛一团漆黑之中立起一颗美人头颅。
凌晚阴著脸孔从浴桶中立起跨到外面,赤脚裸 身坐上桌前用起早膳,头发湿湿嗒嗒在背脊蜷成一团,蜿蜒水迹仿佛鲜血淌了一地。
方喝了几口白粥,屋门就被大力推开,一个高大人影逆光走来。
凌晚并不抬头,只就著碗专心喝粥,湿淋淋身体被倏地卷入一副宽广胸膛之中。他半眯著眼笑起来:“秦爷回来得可早。”
秦辰亲亲热热把他抱在怀中,浑然未觉前襟早已湿透,言语间雀跃不已:“爷有事要交代你去办。”
凌晚一撩湿发,眼波流动媚瞳如丝,风情万种道:“秦爷今次又要我去杀谁?”
美人成灾 十三
积香楼来了新的小倌儿。
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眸光潋滟好似挑起夜色芳华,小巧的足步步生莲,身姿摇曳间衣袂翩翩欲飞,薄凉香气四溢。
紫衣软款款靠在美人榻上,神色慵懒水鬓如秋,一双妙目半阖半闭。侍童跪在一旁从盛井水的桶中捞出一颗葡萄,小心翼翼剥了送到他嘴边。
紫衣遂张口咽了,碧玉汁水沾在唇上,晶莹剔透,“听说新来了雏儿,架势还不小,你们可晓得此事?”
“哟,晓得晓得”,打扇的小厮听见主子发话,赶忙尖声细气接口,“那个排场,主子您是没瞧见,十六杠三十二人抬的轿子,执事排出去半拉条街,六个吹打班子比著吹打,呜哩哇啦跟结亲似的,太子取妃也不过如此,啧啧,别说是个倌儿进楼子了。一大早整条花街的人都涌出去瞧热闹,对门宜春院的鸨头眼睁睁瞅著轿子进了咱积香楼,眼睛都绿啦!”
这打扇的小厮叫尤瑞,十五六岁光景,脸色青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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