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他大笑。
「在公園跑的。有幾次回家發現身上帶了幾隻毛毛蟲。」
「哈哈哈哈哈哈哈。」霞藏笑得更厲害。
「有次在校園裡奔跑。c,ao場旁有一整排樹,我想說跑起來應該很過癮,就抬頭開始跑。」
「那應該就不會撞樹了吧?」他笑個不停,勉強收聲跟我搭話。
我撇了撇嘴說:「我撞到校長。」
「校長?」
「就是……」
我陡然一驚,怎麼跟這人講起我現代的事情來了?而且霞藏也沒有早早提出疑問,他沒問我什麼是公園,什麼是c,ao場,好像他也聽迷糊了一樣。
「你怎麼不問我別的?」
霞藏聳肩說:「不知道啊。雖然聽不太懂,不過你說得很有意思。我想到你光顧著跑,也不管會不會撞上東西,就覺得那情景肯定是有趣。哈哈哈哈。是了,你說的都是什麼?給我說說吧。」
「不說了。說了你也不懂。」我撇開視線不想理他,他拍拍我手臂催促:「說嘛。說啦。」
「你很煩耶。一個大男人像個孩子似的。」
「我這叫童心未泯。」
「噁。」
「說啦,說給我聽啊。」
「那我說這都是我前生的事,你信是不信?」
霞藏眼睛一亮,道:「真的?你能記得前生的事?這麼厲害啊。」
我扁嘴嘀咕:「哪有什麼厲害,你們不是更厲害,可以卜算出過去未來?」
「那不一樣。算出來的是死的陳敘,可你記著的是活生生的記憶,有溫度、顏色、情感,不一樣啊。這些東西很難留下來,就跟光一樣……」
霞藏說著,我看他眼裡有些許寂寞,應該不是我投s,he過多吧?有時我覺得,雖然世間寂寞的人這麼多,可是總有些人是連自己寂寞都不曉得的。
「那公園,校長,到底是什麼?校長聽起來跟保長好像,也是個武職麼?跟校尉有什麼關係?公園又是怎樣的地方?」
霞藏像好奇寶寶,一連串問,我答不上全部,隨口敷衍說:「都說前世了我哪記得那麼仔細。那個世界跟這裡不同的。很多東西我有個印象,但非常難描述出來。」
「真可惜。」霞藏看我的眼睛還是亮亮的,在這樣的距離看也覺得他眼睛特別漂亮。就在我分神留意他眼睛時,他湊近我說:「小星,你記得這麼多,會不會錯亂?」
「就是錯亂才跟你扯遠的。還有,本宮主以後不叫小星了。我給自己一個名字,往後我叫存曦。」
「存溪?你怎麼不存海存天存錢,非要存溪?」
「哇咧吐血。我的曦不是那個!」
「噢。」霞藏一臉恍然大悟,拍拍膝蓋說:「存膝?」
我翻白眼,掐住他肩頭搖晃他吶喊:「老兄,你存心的吧!存心的吧!是晨曦的曦!」
「哈哈哈哈哈哈哈──」霞藏笑得無比開心,邊笑邊拍大腿,林子鳥都啁啾交談,旁觀看戲,氣得我想咬人。
「噗。你個白癡。」我瞪著他,自己忍不住也笑了。算了,我覺得霞藏真的是有點特殊,明明我跟夕橙他們相處更多時間的,可是卻只有在和霞藏相處時沒有顧慮和矜持。不清楚他人是怎麼想的,但我一直覺得人生需要一個可以一起瘋瘋癲癲的好伙伴。
「霞藏,你真怪。」
他笑睨我說:「沒你怪。說我白癡,你才蠢蛋。」
「白癡。」
「蠢蛋。」
「白癡。」以下無限迴圈。然後我們又收拾白布起來散步,邊晃邊鬥嘴。
霞藏沒工作、沒計劃的時候,往往能睡一整天。聽說他喜歡陰天,雨天,雖然不討厭晴天,但是太陽過大,陽氣過盛時,他會睡一整日。霞藏喜怒無常,陰晴不定,喜好難以捉摸,不過很懂得隱藏自己的情緒和想法。
我想起之前調查的東西,沒頭沒腦問他說:「噯,跟我這樣吵不無聊嗎?你都沒事幹啊?」
「今天閒著,所以來看看啊。」他笑了笑。「就是無聊才來找你玩。」
「因為你沒朋友吧?」
霞藏笑顏依舊,大方坦承:「哈哈,是這樣沒錯啦。」
「怎麼不去交朋友或是找女人?」
「不需要。我不需要那個,再說女人哪需要找,我不是說天帝允諾要給我報酬?有了錢吶,往芳仙樓去,多的是女爐鼎自動湊過來。」
「呿。你這種人在凡間根本流氓地痞。」
「這兒是天界。」他忽地把話題帶偏,收起方才玩開的一些熱情問說:「天帝給你行成年禮了?」
「啊?」我不是故意裝傻,而是沒料到他突然來這麼一句。
他視線在我頸部及鎖骨流連了會兒,別有深意瞅了我一眼道:「不是也罷。不過,念在我們也曾兄弟相稱,還是多嘴一句,你若沒把握得到顧雲柢整顆心,就別把自己的心全都交給他。他是真正的聰明人,拿別人的籌碼當自己的用。」
我聽起來像在講雲柢壞話,心裡不快,當下就嗆他說:「他自有他的理由。要不你以為他今時的身份地位是怎麼穩固的,自然要多幾個心眼。我以為你不是會隨便在背後講人是非的、這種話……我不想再聽,你自己愛怎麼想怎麼想,不用跟我講。」
霞藏嘴角湝勾起來,稍微低頭輕哼,應道:「教訓得是。是我僭越,請宮主忘記方才的事,要不傳出去我也麻煩。」
聽他故意喊我宮主就莫名有火氣,好像連吵都不跟我吵,拿我頭銜來酸。我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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