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往山外的路上,一行数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洋行开着他的大货车,欢快地奔跑在宽阔平坦的大路上,木琴和振富被众人让进了驾驶室里,凤儿就领着其他人,坐进了后面的车箱里,凤儿把昨晚茂响请客醉酒和打架的事当笑话讲说出來,引得几个人狠笑了一通儿,驾驶室里,洋行更是把昨晚茂响宴席上发生的事添油加醋地编排了一遍,好像他当时就在现场亲眼看见似的。
振富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的胡编乱排,也跟着笑,他揶揄道,茂响是叫几个钱烧的,手下的人更是烧包烧得忘了自己姓啥儿哩,要我看,刚得了个头彩,就开始生事冒血的,今后,也好不到哪去呢?
木琴边笑边道,也不能这样讲,茂响的眼光不简单,看得准,下手狠,起步也扎实,石子场还是有好前景的。
洋行说,未必吧!你看他召集來的那些个人,有几个替他真心干活办事的,要不是杏仔在里面张罗着,恐怕支撑不多日子呢?
振富也道,杏仔真是好样的,办起事來钉是钉铆是铆的,滴水不漏,那些个外乡人,不管怎样地耍滑头耍心眼儿,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治理起來,更是顶用下茬儿,谁也甭想在他手下讨到一丁点儿的便宜,这娃崽儿,从小就在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咋就沒看出來还有这样的本事呐,我看,他今后肯定是错不了的。
这么讲说着,车子飞快地驶出了大山,稳稳地停靠在了镇政府大门前,木琴和凤儿下了车,洋行又轻踩油门,把车子开进了镇中心的大街上,分头送其他人去了。
镇政府大院还是原先的样子,房子还是原來的老房子,院子也是一如从前,不同的是,大门两边的墙面上拓出了两大块黑板,上面用彩粉笔精心地画着一些版头和图案,并写满了五颜六色的文字,花里胡哨的,很是吸引人的眼球,细看起來,都是些对外宣传的内容,无外乎标榜政绩、本镇物产优势简介及远景规划等那一套诱人又励志的东西。
木琴和凤儿径直进了办公室,想找人打探哪位领导在家里,办公室里只有一个小通讯员伏在办公桌上,正一手搁在电话机上,一手捏着一管粗黑的钢笔写着什么?他的神情极为专注,连木琴俩人进门的声音都沒有听到。
木琴抬眼望去,见小通讯员正在一张报纸上一笔一划地练着字,他的字写得实在不怎么样,东勾西挑里出外拐的,看來,一定是哪个有头有脸的人家拉扯起來的不好好学习的娃崽儿。
镇大院里三两年就换一茬通讯员,全是各个村庄里的支书或是镇直部门的头头脑脑们的公子哥,这个惯例,在全镇上下沒有不知道的,这些人家的崽子们倒是个顶个地聪明伶俐,见人说人话,见鬼讲鬼话,就是学习上吃不了苦,只有调皮捣蛋闯祸作业的份儿,中学里的老师都讲,说这些个学生们,脑袋瓜儿比谁人都通透,若是稍微上点儿心学习,各个都挺优秀的,关键是他们不愿意学习,就愿意胡作非为,唯恐天下不乱,于是,他们都把镇大院里的崽子们和有头有脸人家的娃崽儿分成了两个派系,一部分是学习优秀品德好的尖子生;一部分就是不务学业死不开窍儿的渣子生,大人们对学习差的崽子沒有了指望,只得让崽子们好容易糊弄完了学业,拿张初中毕业证书,再凭了自己的门道儿,四处挖门子走关系,安排一个说得过去的差事,也就算万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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