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兴点头附和:“不错,以后我们经过每个路口,都学着在地图上做标记,这3000里路走下来,我们当中人人都需要学会识别地图……来,先给你们发钱,这笔钱是路费,凡有掉队者,自己休养几天,跟在后面慢慢赶,往自家赶还是追赶我们,随便。”
这一群人肆无忌惮的在路边讨论行军事宜,装束打扮又格外怪异,早以引起大名府衙役的注意,赵兴耽搁的太久,衙役们已经呼来了大队人马,战战兢兢的围上来。
所谓大部队人马也就是30名弓手,他们小心翼翼的靠近赵兴这一百人,为首的衙役刚刚清了清嗓子,赵兴已经提前掏出官诰,展示给衙役班头:“宝文阁学士、承议郎、守环庆路缘边招讨安抚使、权庆阳节度使(知州)、庆阳团练使赵某赵某赴任途中,还望诸位通容。”
衙役班头拿着那份官诰反复的看了看,好奇的问:“大人为什么不去驿站,官员往来,住进驿站还有一份常例……”
衙役们说的是官场规则,赴任官员上任期间,经过某地,当地地方官都要送一份旅费,并设宴招待一番,但赵兴这一路却没有去任何驿所登记,如今他的口气还蛮大:“你说什么?我是赵兴赵离人,你打听一下,我是缺钱的人么。”
说罢,赵兴一招手,引领着众人扬长而去。这地方实在待不住了。
衙役们望着赵兴的背影,好半天才反应过来,那班头嘟囔到:“这位大人确实不是缺钱人,这一身装备,怎么也要百十贯上下,一百个随从——啧啧该有一万贯。赵离人,何人也?”
另一位都头凑上来,好奇的问:“赵离人,该不会是苏学士的弟子,那位写过《送别》,‘人生若只如初见’,很是谱过几个名曲的赵离人?!”
这么一说那班头倒是醒悟过来,他大叫一声:“阿也,莫不是拐了京城十绝廖小小的赵离人……如果是他,到真的能配的起如此奢华的随从……奇怪,廖大家怎么不在队伍里,莫非……”
班头们以为赵兴只花了几万贯装备他的部队,他错了,如果他看到赵兴队伍进入河东路的场面,估计他会惊愕的下巴都掉下来。进入河东路,时间已经到了3月,初春的气温很适合人们出来踏青,经过一个多月连续的行军,赵兴的队伍只剩下81人,但剩下的81个人各个都是千锤百炼的勇士。
西夏这几年的攻势就是河东路与永兴军路,进入河东路时等于已经进入了战区,才进入这片战区不久,赵兴的队伍就发现一支商队,他们警惕的望着赵兴这支队伍靠近。
大宋朝对百姓实行弓箭管制,但边境各州例外,比如河东路靠近边境几个州、永兴军路、秦凤路则强制乡民持有弓箭,弓弩的价格比较昂贵,朝廷规定上等户家中必须持有一弩,而三等户以下的弩弓则有朝廷配发。家中每持有一弩,朝廷每年给减税两千文,也就是两贯钱。所以进入这片区域,则意味着人们可以合法佩戴刀剑弓弩。
因为朝廷这个的规定,所以在这片土地上,走路不带弓箭与武器的人基本上都是平民或者贱奴,腰上不别个弩弓出门,彼此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对面的商队,人人都持有刀枪棍棒,许多人还很是炫耀的舞弄着手中的弩弓——这是上等户的标志,在这年头手中挥舞弩弓,简直就跟现代女白领手里挥舞真品lv皮包一样,是顶级炫耀。
程爽作为斥候领队,拍马走进这群武装商人,大声向对方解释:“宝文阁学士、承议郎、守环庆路缘边招讨安抚使、权庆阳节度使、庆阳团练使赵某赴任途中,诸位无需惊慌,大路朝天,各走一路,请诸位让开道路。”
进入河东路后,赵兴的队伍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战争给黎明百姓带来的灾难,这几年西夏每年都来一次例行抢劫——不,按教科书的说法,是例行的民族大融合,给河东大地留下了满目疮痍的景象,当地百姓已经无心耕作,应为耕作一年,最终的收获可能被西夏人“融合”了,还有可能把自己劫持到西夏做奴隶,所以沿途的田地都是荒芜的,走在路上,所有的行人的表情都是警惕的。
这里雇不到马,因为所有的马都被军方拉去,因而斥候队的速度慢下来。这支商队没有经过吃后队的提前交涉,所以他们很谨慎,始终没有垂下弓箭。
赵兴挥了挥手,只简单的说出两个字:“披甲!”
这声命令过后,81名宋代背囊客从肩上放下背囊,然后伸手在背囊里掏东西,有几个人则簇拥在赵兴身边,替他披挂铠甲,等这支队伍披甲完毕,商队的人不约而同的深吸冷气,发出长长的一声嘶。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支豪华军团,当先的3名身材最高大者披挂着全套青唐甲(板式金属硬甲),其中两名身材高大的还是一个宋人模样,剩下的一个最高大者身高高的离谱,胳膊比人大腿还粗,一手都抓不过来,但那人却黑的像炭团,宛若地狱里出来的魔鬼,只有呲牙的时候让人看见白的瘆人的牙齿。
剩下的人都是一身唐貔甲——也就是水浒传里金枪将徐宁祖传的那种金属软甲,现代称为连环锁子甲。他们头上还戴着一顶无缝的锅型头盔——现代人称俄罗斯禁卫军鹰盔……
还不止这些,这些人继续从背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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