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清宴不出声了,这种巧合对于夏瑞来说太过残忍,说是孽缘也不为过。
夏瑞说完就安静了,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眼睛里有闪烁的光:“我倒是觉得许小姐对你是真心的,你看你什么都没有,吃穿用度都是依仗他们许家,他呢,给你求个护身符还是求平安的。”
傅清宴自己在感情上就是一窍不通,此时更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夏瑞,只好低着头沉默下去,摩挲着从护身符里摸出来的那块玉佩。
傅清宴十六岁的时候许长生也送了他一块玉佩。那天天气很好,傅清宴已经开始帮许先生带着一群稚子启蒙,那时他刚刚得了秀才的名号,正是十里八乡都疯传的时候,书院那个时候也被分隔成了两块,一半是傅清宴他们念书的前堂,另一块新起了一栋小房子,也用回廊和各处连接在一起,是给那些新进书院念书的小孩子们学习的,被许先生称为后堂以示区分。
许长生就站在后堂后面的门外露出半个脸冲着傅清宴笑,手上拎着一个红色的小绣袋一晃一晃的扎傅清宴的眼。
许长生虽然身体不好,人却古灵精怪的很,傅清宴怕他又折腾什么幺蛾子出来,就被那个红色的小绣袋一晃一晃的吸引着。
他平日里最烦那些让学生念半天书让学生们抄书,然后自己转身就走的老先生,觉得那些先生很不负责,稚子的年纪正是启蒙的时候,若是一个不小心进了误区,以后再想矫正可就难了。
所以那天是他唯一一次提早给那些孩子放了学,小孩子们其实都是坐不住的,听到先生说自己不舒服所以提早结束的时候都欢欣鼓舞的回了家,连纠结都没有纠结下。倒是傅清宴小小的被打击了一下,自己说自己身体不适,这帮小不点却都这么高兴。
走到后门回廊的时候,就看到他那个师弟裹着厚厚的外衣,如同裹了一层棉被一样,手上提着一个小绣袋,笑的一脸奸计得逞的模样。“怎么了长生,”傅清宴问他:“一会儿先生知道了你打扰我教学,小心先生罚你抄书。”许先生虽然宠爱许长生,却很有自己的原则,若是许长生违逆了那些,许先生也是要动气的。
“那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许长生果然神色紧张了不少,复又笑道:“也没什么,去挑了个玉佩送你,你中了秀才,我还什么都没送你呢。”傅清宴也是一愣,他虽然在许家待的很好,但是也没有什么闲钱能够去买那些细碎的饰物,所以他的腰间还是空空荡荡的模样。许长生也不等傅清宴再说话,径自从绣袋里面摸了出来:“我给你带上!店家说这个玉最适合书生了,戴着儒雅的很。”
系上之后发现那个店家果真没有骗人,的确儒雅的厉害。
傅清宴又捏了捏自己的玉佩,突然心中一动,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就那么一瞬他就在想,如果……我就和许长生在一起。如果怎么样呢,傅清宴一颠一颠的望着来时的路,如果,我考上了状元,我就和许长生在一起。
状元哪里是这么好考的,傅清宴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个难看至极的笑脸来,如果没考到状元,就再不回小城了,再也不见许长生,榜眼也不,探花也不,一定要是状元,如果是状元,他就回去小城,去见许长生,去告诉他,其实他们在一起,也挺好。
夏瑞看他一副豁然开朗的模样有些好笑,问道:“怎么了?想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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