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替尔朱荣将披发挽于耳后,抚摸着尔朱荣硬朗的线条,元子攸抬头吻了吻尔朱荣的双唇,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漠然凝视着元子攸的一举一动,额汗顺着尔朱荣的鼻尖垂落而下,一滴、两滴,他看起来好似在流泪。
元子攸却笑了。轻轻辗转将尔朱荣压于身下,元子攸开始亲吻他的身体。从脖子,到锁骨,到乳晕,每一根肋骨,到肚脐,到跨部,他的每一吻皆啜啜有声,他吻得十分专注,亦十分忘情,尔朱荣只觉每一寸皮肤都被他的唇齿温柔湿润。
亲吻着尔朱荣的根部,元子攸刚拿起他的器物,尔朱荣便伸手抵住了元子攸的额头。“你要干什么?”尔朱荣问道。
“你会喜欢的。”元子攸笑着回答道。凝望着尔朱荣,元子攸亲了亲他的器物,而后便一口吞下了它。元子攸将它置于唇齿间来回吮吸套弄,双眸紧紧地交视着尔朱荣越发迷朦的双眼,嘴角亦不断躺溢出混合着春水的唾沫。
“停下!”强忍喉中呜咽,尔朱荣往后扯了扯元子攸的头发,“你!”望着双唇微启,丝丝晶莹粘连齿唇,眼神澄清的元子攸,尔朱荣深深呼吸,而后缓缓说道,“你不这么做,我也会护送你回洛阳。”
元子攸又笑了。
“天宝,”他回答道,“我喜欢和你做爱。”
他说这话的时候,笑得是那么纯粹,仿佛骤雨初歇的森林,仿佛晨曦照耀的雨露。
一把推开元子攸,尔朱荣卷起衣服,跌跌撞撞地夺门而去。
元子攸却笑得越发绚烂。
三更。第七夜。
第三十二章,对弈(2)
洛阳·清徽堂。“清徽本是设宴游乐之处。”频频仰望着堂外梧桐,元彧的心思似乎并不在棋局上,“太和年间,高祖孝文帝曾于此群飨众臣。宴中,高祖仰观梧桐枝叶之茂,曰:‘其桐其椅,其实离离,恺悌君子,莫不令仪。’”
回望陈庆之,但见他只笑不语,元彧便赔罪道,“文若睹物思旧,扰了棋兴。”说罢,便匆忙执棋摆放,却被陈庆之抓住了手腕。
“文若,不可!”陈庆之将棋子塞回元彧手中,“你这步棋,虽能暂且救活一隅,却遗下莫大隐患。”陈庆之说着,便举起黑子轻下一著,“若如此,你岂不是只能束手就擒、坐以待毙了吗?”
“果然如此呀。”端视着棋盘,元彧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方才那可谓是饮鸩止渴。”
“你有心事。”陈庆之轻笑道。环视着清徽堂,良久,他忽然又说道,“吾始以为大江以北皆戎狄之乡,比至洛阳,乃知衣冠人物尽在中原,非江东所及也。”说罢,他又话锋一转,“可惜这大好江山,竟半落入那贼胡尔朱荣之手。而那元子攸……”
“子云将军,”这是元彧第一次打断陈庆之说话,“长乐王实属被逼无奈。”元彧说这话的时候,双颊竟有些潮红,“他性勤政事,朝夕不倦。他于登基后不久,便下诏于华林东门亲览辞讼、理冤狱。”言至于此,元彧忽然长跪,“子云将军,若是大梁天子愿意增遣精兵,若是子云将军能够统兵荡平尔朱贼寇,文若、文若虽死……”
“快别!”陈庆之急忙打断元彧,“文若,别这样说。”注视着元彧,许久,陈庆之叹了口气,道,“实非我等不愿相助。只是,魏主他……”
元颢即已得志,便密谋叛梁,同陈庆之有了嫌隙。
陈庆之希望元颢上表奏请梁武帝加派援军以抵御尔朱荣,安丰王元延明则认为陈庆之兵不过数千就已经很难驾驭,如果再增加他的兵力必定会危及北魏社稷,元颢深以元延明为然,便抗表梁武帝萧衍曰:“今河北、河南一时克定,唯尔朱荣尚敢跋扈,臣与庆之自能擒讨。州郡新服,正须绥抚,不宜更复加兵,摇动百姓。”于是梁武帝便诏令进军的各部队皆停于边境,不再前进。
洛阳城中的梁朝军队不满一万,而羌族、胡族的军队却十倍于梁军,于是军副马佛念为陈庆之出谋划策道,“将军威扬河洛,声震中原,以致被元颢猜疑,所以不得不加以提防。我们不如先发制人,乘元颢不备举兵刺杀,而后占据洛阳立不世之功。”陈庆之没有采纳他的建议。
第三十三章,因果
无论身在何处,尔朱荣几乎都要携带上高敖曹,这次也不例外。
他命人与高敖曹的脚踝各缚上重百斤的铁链,又加以囚车运送他随军赶路。高敖曹可堪再世项羽,力拔山兮气盖世,就算双足被束缚的动弹不得,双臂却还是运转如风、势如猛虎,以致每每驻营扎帐要将他迁入军牢时,都需几十个人上前制伏他才得。而尔朱荣呢?或远观,或近睥,总之从来不曾错过这一场景。慢慢他发现,被高敖曹那双充溢仇火双眼烈烈灼烧的感觉,竟有些欲罢不能。
你问为什么要如此折腾?因为尔朱荣喜欢这么做。亦或说,比起绝对压制,尔朱荣更喜欢留他们一丝喘息的空隙,一丝不算渺茫的希望。而他们可以是任何人。
玩火自焚。
高敖曹又被关押在了牛棚马圈的旁边。听着隔壁的畜生们大块朵颐,他只肚饿得头昏眼花。
“都什么时辰了!难道狗羯胡奴军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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