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易揉了揉眼睛,说:“既然长大了,还不滚回自己屋去睡。”
周小危低着头,问道:“师父,周思危是谁?”
“怎么突然……”江容易的话刚说到一半,就被周小危打断了。
“你是不是把我当做周思危的替身!”周小危抬起了头,他的眼角泛红,看起来刚刚哭过似的,“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他,你才、你才……”
江容易惊了。
他看着激动的周小危,有些无奈地想,佘向雁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下次来一定要剥了他的蛇皮!
“过来。”江容易朝着周小危勾了勾手指。
周小危一愣,走了过去。江容易本想摸摸他的头顶,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周小危已经长得比他还高了,以现在一站一坐的姿态,江容易根本够不到。
江容易对比了一下两人的身高,说:“弯下来。”
于是周小危就乖乖地弯下了腰,任由江容易揉乱了他的头发。
“瞎想什么呢。”江容易捏了捏他的耳朵,说,“听别人两句话就胡思乱想,我怎么可能把你当做替身,傻不傻。”
周小危“嗯”了一声,情绪莫名的就平静了下来。他伸手抓住了江容易的手,直视着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周小危闭了闭眼,再次睁开时,眼中充满了坚定。
“江容易。”周小危没有再称呼他为师父,而是极为郑重地喊出了全名,“我喜欢你!”
江容易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一把抓住了周小危的领口,咬牙切齿地问:“哪里学来的?”
“没、没有。”周小危一股脑地说,“我自己想的,我就是喜欢你,我不想你当我师父了。”
“我劝你冷静一下……”江容易无奈地说。
周小危说:“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月光下,江容易看着周小危的脸庞。他确实成为了一位少年,无论是哪里都成熟了起来,只不过……他不是周思危。
江容易不想要一个没有以前记忆的周思危。
更何况,现在没有记忆的周小危对江容易而言,不过是一个从小带到大的孩子,怎么可能对他产生其他的感情?
江容易叹了一口气,说:“你还是好好想想。”他抬手布下一个禁制困住了周小危,自己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周小危想要追上去,可是他现在破不开江容易的禁制,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江容易的背影。他觉得这一幕莫名的有一些熟悉,好像他曾经无数次看着江容易的背影,看着江容易离开他的身边。
那一股强烈的疼痛又冒了出来。
周小危忍住疼痛,挤出了一句话:“江容易,你……不要走。”
江容易听见了他的话,但是没有听从他的话停留下来,他推开了门,眼看着就要离开这个房间,不知道走向何方。
周小危心中焦急,疼痛更加剧烈,他几乎要因为疼痛而失去意识。就在神识涣散,眼前一片朦胧的时候,他听到了一个声音。
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咔嚓”一声,屏障分崩离析,数不尽的记忆片段从中冒出,在周小危的面前闪过。
好像过了一瞬间,又好像过了百年。
周小危,不……周思危将记忆翻阅完毕,心念一动,周身的屏障瞬间消散。他追了上去,在江容易走出房间之前,从后面抱住了他。
江容易的身体一僵,口中说着:“周小危你胆子大了……”一边伸手要推开背后的人,但搂住他的手臂纹丝不动。
江容易好似感受到了什么,迟疑地说:“你……”
周思危将脸庞埋在了江容易的脖颈处,深深地呼吸着他身上的气息,说:“我回来了,容易。”
江容易咬牙道:“你还知道回来……”他听见浑身上下的血液轰隆隆地鸣响,他心中涌起万般情绪,但他按捺下所有情绪,最后只骂了一句,“你给我滚开。”
“不。”周思危一动不动,按住了江容易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凑到了他的脸颊边上,在上面落下了一个又一个的吻。
“别哭了。”周思危吻过带着咸味的水珠,说,“我回来了,再也不会走了。”
江容易闷声道:“我才没有。”
周思危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背部,宠溺地说:“好,没有就没有。”
江容易哼了一声,说:“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
周思危伸手拭去江容易脸上的水珠,问:“以为我怎么了?”
江容易瞥了他一眼,说:“以为你去哪里潇洒快活了!”
周思危认真地说:“只有你才能让我潇洒,才能让我……快活。”最后的两个字低哑,只有两人之间才能听见。
江容易伸手抱住了周思危,低声说:“我很想你。”
“我也想你。”说着,周思危抱起了江容易,房门随之关起。
“等等……”江容易倒在了床上,抬腿挡住了周思危。他的睫毛上还站着细碎的泪珠,可眼波已经荡漾开了笑意,“是哪种想?”
周思危抓住了他的脚踝,说:“哪种都想。”
衣衫半褪之时,周思危好像想到了什么,停下了动作,问:“周思危和周小危你更喜欢哪一个?”
江容易看着他,笑了起来,边笑边说:“一样的傻……”他抱住了周思危的腰,“不管哪一个,我只喜欢你。”
“我只要你,周思危。”
周思危的动作一顿,他弯下了腰,在江容易的唇边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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