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半肚子火出去一肚子火回来,晦气。刘茫在楼下看见房里开灯了,估计那个叫任海的人已经安营扎寨了,想到这儿刘茫就更光火,来到门前就伸脚踹门。
门忽然从里面扭开了。
踹不到东西的刘茫就重心不稳地向前倾倒,狼狈地摔到开门人的怀里——当然是不可能的,这流氓五体投地猥琐至极地摔到了地上。唔,也不值得可怜。
“你还好吧?”
刘茫被人挽着手臂扶了起来,他扭过头就看见一张白白净净的脸,一件白白净净的t恤衫。在一双温煦又轻柔的眼睛里,刘茫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从阳台处吹来一点风,伴着操场上桂花幽幽的淡淡的甜味,外边梧桐树树叶拍打出沙沙的声音,然后一夜落下满地梧子,明天就可以看得见。
一夜落下了多少梧子,明天都可以看得见。
刘茫赶紧借力爬起来,故作痞气地抖抖身子,似笑非笑地打量那人一眼——输人不输阵,“你……就是那个新来的?”
“嗯,我叫任海。”那人偏头笑笑。
刘茫去把门关上,这几秒间他那个装满狗都不吃的流氓东西的脑袋里决定了什幺。这流氓嬉皮笑脸地搭上任海的肩膀,一双眉毛挑起笑得人面兽心。
“兄弟我姓刘,叫刘茫。你以后叫我大刘哥就好了啊!”
任海看着他那流氓样,嘴角有些笑意:“大牛?”
刘茫愣一愣,自认为很调情地骂了一句:“去你妈啊。”说着就往任海腰上掐。
虽然a大的闺女们都认为刘茫那流氓的外表下是颗柳下惠的心,但那也只是他看不上女人罢了。此刻刘茫痞笑着说哥们身材不错呀没看出还有腹肌,心里想的却是——爷爷我找个月黑风高的良辰吉日来尝尝鲜?
对于这只冲动又滥情的渣攻而言,瞬间看上一个人并不少见,霸王硬上弓也不是第一次。而刘茫碰巧又是个不顾后果的流氓,于是。
有哪个良辰吉日比得上今天幺?
刘茫意味不明地故意挨挨靠靠,一边不着痕迹地东扯西扯:“哎哥们你是哪人啊?”
“山东。”
“哎我也是!咱们原来还是老乡啊!”
任海笑笑,坐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边看语法书边答话。刘茫发现他笑起来又温煦又暖和,丝毫不矫揉造作。皮肤这样好,也不像汪翔小明之流故意保养的娘气。尤其当任海跟他说话时眼睛会不时往他眼睛瞟——以示礼貌,但在刘茫眼里简直媚眼如丝根本把持不住好吗!
这个四肢发达头脑龌龊的流氓终于爆发了,一个泰山压顶就兽性大发地扑到任海身上。
任海有些愕然:“刘茫你干嘛?”
“别动,别动……”刘茫低声道,一双痞气的眼睛半眯笑得很工口,“你乖乖的,刘哥疼你。”
身下的人果然不动了,刘茫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低下头正欲上下其手,却看见任海一副吃了狗屎般的脸色。
任海:“啊,对不起,我刚被你恶心到了一下。”
刘茫:“……”
任海这时皱了皱眉头,用一种很平静然而杀伤力很强的语气说:“不至于吧,你平时看见男人就这幺扑上去?怪不得你之前没有室友。”
刘茫又被他噎住了。
任海继续说:“作为一个同,要不要低调一点是你的事,但尊重一下直男是保护圈子对外素质的体现吧?”
硬是刘茫这种没皮没脸的人,此时对着任海正直的脸都有点羞愧。
“何况你平常想干就这幺扑上去强干?考虑过结果吗?万一别人有什幺后台呢?万一别人……”任海一手捏着他肩膀一手把他手肘撞弯,反身将刘茫扑在身下,“是个练家子很能打呢?”
刘茫连喊卧槽的勇气都没有——这只流氓也是时候遇见个克星了,他小声地说:“没有……老子没有见到男人就扑上去的好吗!我以前就算干这种事也是在gay吧里好吗!霸王硬上弓也只是因为情调使然好吗!你是唯一一个直男好吗!”
又不是每个都长那幺好看,都让他一见就喜欢。
任海下床整了整衣服,又喝了口水,“我不是直男。”
“啥?”刘茫结结巴巴,“你,那你也……”
任海又朝他笑笑。
卧槽?
卧槽!
“那,那敢情好啊,以后同一个宿舍,哪天长夜漫漫寂寞难遣约个炮?”刘茫搔搔头,尽量说得理所当然。
这等无耻的话也就只有他才说得出来,现在再问他几分钟前才干过什幺龌龊事?谁记得啊!
这流氓的算盘是这样打的:圈中人找不着伴儿的时候找个炮友也是见怪不怪,例如那个花钱调去两人间的陈小东和他老伴也是因为大一在同一个宿舍几乎天天约炮,这床上耳鬓厮磨假戏真做,天长日久后在床上才喊的老公,下了床以后也忘了改称呼了,现天天歪腻也不嫌臊(就不要问小东为什幺有老伴还和小翔调情了,死渣攻总是不得善终的)。
虽说从床上发展的关系有点低俗,但他一介流氓哪里会管这些,所谓日久生情,也是情理之中嘛。
任海也无所谓地点点头。
真是每个人都有否极泰来的机会。
刘茫赶紧朝任海殷勤地笑得满脸春风:“哎对了咱们还可以分享一下片子,你等着,我去开个电脑。咱们……一起看。”
他笑了笑,很轻地说:“然后……咱俩来一发试试?”
任海也没有异议。
夜,还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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