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孝重沉吟片刻,说:“延安一直在搞□□运动,这股风早就刮到了东北。”
相家先点头说:“三九年总部曾派遣过去的大批人员,现在基本已被清除**净,所以这是一次机会。”他看着安孝重的眼睛说:“你要知道,你跟那些人都不同,你在这里的十年已经把自己染红,而且,到了那里你既没有上线,也没有下线,你要做的就是一颗闲棋冷子。”说着,他从怀里掏出一块没有秒针的欧米茄怀表,放在桌上:“如果有一天你见到一块同样没有秒针的怀表,那就是我派来找你的人。”
“既然我是一颗闲棋冷子,就不需要有第三个人知道。”安孝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如果我们这次是永别呢?”相家先说:“我不想你成为一只断线的风筝。”
安孝重低下头,看着桌上的空酒杯说:“自从父母死后,我就是一只断线的风筝。”
北海道航运公司位于松花江南岸,表面看是个日本人开的株式会社,实际上它是军/统在东北区的一个情报接收站。
相宁又**回了老本行,每天提着公文包朝九晚五,把接收来的情报经过辨别、分析与归类后,通过分设在城市里大大小小的电台发送出去。出于对她身体的考虑,长官派人在办公室放了张皮制的躺椅,但相宁从未使用过。每天她宁可坐在办公桌前,一直坐到麻木的感觉从脊椎扩散遍全身,就像血液在凝固那样。很多时候,相宁甚至盼着就这么一头倒在桌上,慢慢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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