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好笑。“我四年前没跟你要,四个月前没跟你要,现在更不会跟你要。”
苏砌恒暂松一口气之余,狐疑加深。“那你来……”
“来看看你。”唐湘昔站得离他有小段距离,确定不会熏到他,才自口袋掏烟出来抽,一口白雾再度轻飘飘上天。“我有些疑问,感觉实际看到了你,才会有答案。”
苏砌恒:“?”
唐湘昔手微微颤抖,早上时他就想说了,可旧伤发作,身体情况不对劲,不合适,遂匆匆离去,直到好一些了才过来。
面对这人,他其实没表面上看来得自信。
他一直否定自己对苏砌恒的感情,并非自欺欺人,而是真心搞不清楚。
爱……或说对钟倚阳心动那时,忽然就发生了,尤其第一次,他没有抗体,更没有太多时间抵御,沉沦得快,拔离也快。可苏砌恒不同,他始终自我提醒不得越界,把他当宠物养,更把所有情感归咎于爱情之外,不得任其越界一步。
于是那些夜不成眠辗转反侧孤枕发凉的心情,到底由何而起,他难以判断,亦无从面对。
唐湘昔吁出一口烟,接而捻熄,走上前来。“我想确定,我是不是爱你。”
萎叶随同烟雾飘落,苏砌恒闻言先是怔忡,继而想笑:到底什么跟什么?
“坦白说,我不是很在乎你的答案。”
二十四岁的他也许在乎,二十八岁的他尽管不是完全搁下了,但是或否他均不想探究:是,他会恨,恨你爱我却那样伤我;否……那也就跟现在一样,没什么分别。
何况四年来,他想了很多,想得足够清楚。他说:“唐湘昔,我们之间,从来没有爱情。”
他见男人震了一下,可无所谓,苏砌恒一字一字,缓慢而坚定地说下去:“充其量,仅是肤浅而俗烂的yù_wàng。”
然而yù_wàng究竟等不等于爱情?这是千古谜题,倘若说是,那嫖的岂不全成真爱了?苏砌恒没闲情逸致去解,唐湘昔倒是追着话头道:“所以你对我是有yù_wàng的?”
苏砌恒囧,您抓重点的能力还是这么……与众不同啊。
他面臊,一阵风袭来,草草系上的围巾遭遇解开,近乎飞走之际,男人伸手攫住,唐湘昔拿而前进,在苏砌恒闪躲之前,将之绕回他的脖子,细密地打了个漂亮的结。
两人距离许久没这么近,近得他能感受男人灼热的鼻息拂过面庞,勾惹起那么多、那么多。
冷热温差大,苏砌恒不觉颤了一下。
“冷?”男人脱下外衣,很快罩在他身上。
羊毛很沉,苏砌恒被压得肩膀一时缩起,紧接而来是男人浓烈气味,他一时晕眩,想阻止这过分体贴到让人怀疑唐湘昔脑子进水的举动,却已不及。
他忙脱下,还给男人,说:“我不需要。”
不需要他这个人,更不需要他施舍的温暖,他们的人生,最好就是两条交错线,这辈子越行越远,再无交集。
他虽不恨,可不代表想天天看到──所谓眼不见为净。
唐湘昔没说什么,瞬然把人抱入怀里,热度瞬间涌上,占据身躯,他这般唐突,苏砌恒又气又怒,偏偏男人力气大,他挣不开,心烦意乱,张牙舞爪,差点直接咬下,唐湘昔甚至说:“这里,颈动脉,狠狠咬下去,血会用喷的,压都压不住……你就再也不用看到我了。”
苏砌恒冷嘲:“然后我就去坐牢?为了你,一点都不划算……”
唐湘昔笑,甚而低头,亲了亲他发顶。“没那个决心,就别想推开我。”
苏砌恒咬牙切齿。
疯子,简直是疯子。
倒是唐湘昔放开他,顺道好整以暇,整理了他因拥抱而紊乱的衣物。“我不会过问你在这边的生活,也不会把人带离你身边,但身为叔叔,我总有权利来看看孩子过得好不好……”
苏砌恒欲表达抗议,唐湘昔眼目透露不容反驳的坚持。“我隐瞒哥哥,剥夺他可能享有的血缘亲情,你不能不让我这么做。”
最好你在乎!苏砌恒双手紧握,尤其他拿孩子做文章,他气得发抖。“你混帐……”
“你怕我?”
苏砌恒吼:“没有!”可显然底气不足。
唐湘昔笑了声,忽然风马牛不相及起来,“我以前说过一句话……”
“什么?”
“‘别怕,我还没爱上你’。”他说完勾唇,“现在,你越怕越好。”
苏砌恒晴天霹雳。
他觉得世上最烦心的莫过于他渴望时太贵而不得手,不需要时对方偏偏大甩卖,是该圆了遗憾呢?亦或放下不顾,莫因一时冲动,平添自己人生的垃圾?
当然是后者,不用怀疑。
否则他千里迢迢而来,岂不没了意义?
唐湘昔拥抱时那么用力,可撒手异样干脆──近一年的游历令他心智沉淀,不再躁郁冲动,试图毁坏一切。苏砌恒是一只兔子,而且……是一只极为罕见的兔子,一旦受过刺激,就会闪躲得远远,全身柔毛直竖,如临大敌。
他得非常小心……但小心里又不能缺了强势。
因为兔子不逼,不会出洞。
苏砌恒疾步走离,唐湘昔没追,站在那儿站了很久,风吹得他脸颊都冰了。
他其实想过了很多,或许苏砌恒是他包装得太美好的廉价糖果,不常尝味,所以稀奇、所以留念,然而直到青年说出那句话,他想,狗屁,爱也好yù_wàng也好,他心心念念着,压抑得郁疾缠身,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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