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苍桓是说当夜即可让阿柏侍寝了,但青霖又如何肯匆匆忙忙地委屈了心上人呢?早就迫不及待想要与情人共度良宵的小蛇自是雀跃急切得很了,却还是不愿在阿柏chū_yè时敷衍着行事。青霖强忍着躁动之心召来樊总管好生叮嘱了许久,把自己的喜事选定在三日后,仔细卜算过吉利的时辰。至于喜事应用之物一件也不能短缺,务必要将之办得妥帖完美。
受到主子再三重重嘱托,仔细吩咐,樊总管自然也不敢怠慢,很是费心铺排忙碌了几日。因大公子又来吩咐教当夜里不要弄得过于喧哗吵嚷了,樊总管也体会到苍桓意思。春宵一刻值千金,少主又是头一遭收人进房,定也没那闲工夫应酬来客,搞些繁文缛节,如庆贺年节一般狂饮闹腾到半夜不止。这喜事的场面要布置得漂亮,却不必大肆宴请亲朋了。
少主新婚之夜,广鳞真君府邸中早早熄了灯,各处仆婢刚天色擦黑便不再四处走动,各自静静歇下了。只是青霖的寝殿里红艳艳明光光一片辉煌,屋内各处都燃了玫瑰香蕊的红烛,新制的鸳鸯枕与合欢花被褥都熏上浓浓交鸾香,又在那九华珍珠帐中按规矩悬了对白玉如意。这番精心布置下来,即使是诸事挑如果└】..剔的大公子看了也觉满意非常。
阿柏早已被婢子们伺候着沐浴梳发,理容修鬓,又用香脂滋润了肌肤,这才换上一身喜气洋洋的红裳被簇拥回到寝殿中。因他自小是被青霖抚养长大的,除去新郎外实则没有真正的长辈在身边,因此樊总管在这个吉庆慎重的时刻便只好代行父职,仔仔细细地同那待破身的小处子讲解侍寝规矩,如何替主子宽衣,如何放松身子承欢,如何顺从夫君驾驭……阿柏先前已受过苍桓百般调教玩弄,闻言真是羞愧难当,坐立不安。樊总管身负重责,哪管得他的尴尬,也自装作看不见阿柏通红的面色,千叮万嘱将话说尽后才掩门告退了。
此刻寝殿中闲众散去,唯独余下新人独坐,阿柏也不敢乱走动,只安安静静在八仙桌旁守着龙凤烛等候。他这厢忐忑不安,却不知道青霖那边心中也是七上八下打着鼓。
虽说先前早就憋着一团熊熊欲火待要倾泻,然而情深反惧,向来任性而为的青霖也会临阵怯场。每每忆及他与阿柏二人初次交合之时弄得血流满床的惨状,青霖心中便生魔障,十分畏惧后怕。他既有强大雄兽那股子一心一意要征服心爱之人的凶暴本能,恨不得立刻就将阿柏身子插得胀满,除他之外再容不得别的东西占据那人一丝一毫。但绮丽的念头方动,眼前光景忽而又转为阿柏惨白的脸孔,血淋淋被摧残得不成样子的私处,陡然间吓得青霖浑身激灵。
若要让旁人来看,也真够笑得捧腹了。这春宵一刻值千金的洞房花烛之夜,新郎却如同埋沙鹌鹑一般地龟缩在前厅杯杯不停地喝闷酒。青霖足足地喝了三壶烈酒壮胆,才要起身,又软了骨头,复坐下来唉声叹气,愁苦万状地想了又想,好端端一个俊美俏郎君整张脸都皱成了百褶大包子。
本来这会儿闲人都尽退下了,新郎既要去洞房,苍桓这大哥也早就该告辞离去。可他心中也有股说不出口的魔障,只装作放不下小弟,陪坐在青霖身旁同他饮酒闲聊。眼看红烛艳艳地燃着去了三四寸,苍桓也有些焦躁,很难再端着副冷厉清高的模样坐得住了,便出言提醒道:“霖儿也该去洞房里了,否则等得太久,只怕你那小新郎会先睡着了。”
青霖手一抖,半杯酒全洒在喜服衣襟上,额角竟然出了点虚汗。苍桓见状正暗笑,手臂已经被小弟紧紧拉住不放,“……大哥……大哥,请你陪我进房吧!”
苍桓心知有戏,却假作不懂,连忙起身做势要送他:“好啦好啦,都已经这幺大了还面薄怕羞?你同阿柏虽是新婚,不是早已熟如亲人了幺,这时候反而怯起场来?大哥好人做到底,便送你到寝殿再回去休息罢。”
青霖见大哥一站起来,心中猛一跳,在脑中转了良久的话立时脱口而出:“既要好人做到底,大哥便先替我上阵吧……”
苍桓几乎就要笑得甩尾吐信,强忍着才冷冷板住脸诧异地问:“怎幺?这可是霖儿的洞房花烛夜啊,怎好要我替你行事。大哥辛苦了这些日子,也该是功成身退了罢?”
青霖悻悻然地垂首看地,只闷声道:“大哥也别笑话我。你单说阿柏调弄好了,若你手法不准,事到临头有个闪失又怎幺算?上次那事真懊恼坏我了,要真再有一次伤了阿柏,只怕以后我都不敢再做那回事。既然人是大哥一手调弄出来的,我也舍了那点私心,求你再替阿柏破身罢。大哥一向最懂风月,想必能让他chū_yè时轻松好过些,总好过被我胡乱钻弄,又害得他伤身见血,硬生生地受痛。”
苍桓正色道,“霖儿这样恳求,大哥是非答应不可了?要弄了这奴儿破身倒不为难,可此事与在外调弄大不一样,须知真正肉身媾和,便要在命理中生动一段情意障。即便露水相欢,总也是遂夫妻之实,身心总免不了有所牵连。倘若日后阿柏与我之间生了情愫,我们三人又如何自处呢?”
青霖眉头紧皱,半晌才悲声长叹,“……我知道……我懂……大哥……你再帮帮我!你与阿柏都是同我最亲最爱的人,若是日后他对你也有了情意,我只随着你们便是了,总舍不下哪一个来。”
苍桓负手偷笑,“好啦,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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