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要死了吗。
虽然很累,但我不想死,我还没能让温扬原谅我,这一世我不想再带着遗憾离开了。
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会做好。
再次醒来,我看着空荡荡的病房,一时有些晃神,这里没有温扬,也没有杨萱,就我一个人,所有人都不见了。
我一阵阵的恍惚,有些分不清是什么状况,随即心中升腾起一种恐惧。
我慢慢的起身,拔掉输液,出去找人。
我站在长长的走廊里,四处的张望,踉跄地推开每一个房间,可是没有,哪里都没有温扬。
最后,我遇到了李正。
李正把我送回了家,我问他温扬在哪,他还是像以前那样的回复我,告诉我说温扬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我独自一个人在家等着温扬,一天、两天、一周、两周……
我给温扬发了条简讯——温扬,我回老家了,那里是个种花的好地方……你要是什么时候想看花了,就过来找我,我会一直在那里。
我收拾了行李,再次坐上返乡的汽车。
——温扬,你不要躲我,我不会让自己成为你的包袱,但我也不会再去离你太远的地方,万一你有一天你想要原谅我了,我就在那里等着你,不会离开。
。……
素白的病房里,温扬躺在床上,他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平静的道:“他去哪了?”
“人回了县城老家,走前给您留了简讯,人没有走太远,所以我也没有拦着,但是有人看着,不用担心。”
温扬睁眼,幽暗的眼神黑得吓人,他说:“给我订一张去美国的机票。”
“可是你的身体?”
“马上。”
。……
江宁的摄影展办的很大,似乎还吸引了不少名流人士,温扬听石杉说起过这个摄影展,但他不太理解,照片而已,机器的产物,有什么艺术可言?
温扬走在人群中搜寻江宁的身影,最后,他看见江宁扶着微拢的肚子站在一幅照片的面前。
他走过去,目光立时被墙上的照片吸引,照片里是穿着学士服的两个少年。
照片中坐在地上的少年捂着肚子,笑的眼泪都要出来,另一个双手拄着腿,所有的目光都停留在那个坐在草地上的少年,同样是笑着,那笑容包含着太多的情绪,有欣慰、满足、柔软——以致他无法准确的概括,但他却仿佛能感受到那种毫无保留的感情,恨不得把最好的一切送到那个人面前。
那是他和石杉毕业前夕的照片,温扬觉得心口仿佛有条麻绳在磨蹭,胸口有些钝钝的痛,他从不知道在他看不见的时候,石杉是这么看他的。
“怎么就你自己,石杉呢?”江宁这会儿发现他,笑着说,“昨天给他打电话的时候没通,我还怕你们不来呢。”
温扬徐徐的转过脸来,淡淡的回道:“他没来。”
“为什么?”江宁皱起秀气的眉毛,“你们吵架了?”
温扬没说话。
江宁脸色慢慢变得惨白,她上激动的前抓住温扬的胳膊:“你们真的吵架了,还是你和他分手了?”
温扬淡漠的看着她说:“这和你无关。”。
“你真的和他分手了?”江宁身体晃了一晃,像是被人重打一锤,“你不是答应过我,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不会和他吵架,不会抛下他的吗?”
温扬神色疏离,漆黑的眼眸不着波澜:“是他自己要走的。”
“不…不可能……?”江宁死死拽着他的胳膊,“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会害死他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我好好的把他交给你,你就这么的对他?”
温扬挣开她,直直的看着她:“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会害死他?”
“你怎么可以这样?”江宁已经泪流满面,“你知不知道他,石杉他——”
温扬死死的盯着她:“石杉他怎么了?”
江宁看着他,喃喃地道:“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会害死他的,你知不知道石杉被他那畜牲的爹给他下过药,他不能受刺激的。”
温扬愣在原地,反应过来后,抬手紧紧抓着江宁的肩膀问:“你说什么?”
江宁低着头,哽咽的道:“他那个没生养过他一天的畜牲,弄来一种会让人变得暴躁的精神药剂,加到牛奶里每天给他送到单位,他一直以为那个牛奶是你买给他的。”
“你怪他来美国三年都不联系你,可是你知不知道他那三年过得生不如死,三年里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疗养院度过,他最瘦的时候连九十斤都不到。”江宁捂着脸,泪水透过指缝:“你知不知道每一次发病,他都会痛苦的喊你救他,可是到最后却又努力的阻止自己,他宁可自残也不愿意打扰你,他是那么害怕你看见他疯了的模样,怕你看见他对你的心思,惹得你厌恶。”
温扬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燃烧,他干涩的开口:“为什么你们没有人告诉我?”
江宁抽噎的道:“我不是没想过,我问过医生,不然就背着他去找你,可兰斯说石杉对你的执念太深,他能自己走出来最好,就算你也喜欢他,但万一有一天你要是离开他,等待他的就是毁灭。”
温扬身体晃了一晃,正在愈合的伤口好像沿着背部一阵阵的开裂,江宁的哭声一阵阵传到他的耳际。
“我刚把他从疗养院接出来的时候,他在人前会表现的和正常人一样,可一旦自己独处,他就会慌乱的在屋子中四处找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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