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声点儿!看清了吗!”杨五郎似乎不太满意。
“看清了!!”这一次,所有士兵发出了更大声的回答,龙云站在一旁觉得震耳欲聋。
杨五郎满意的点点头,跳下演武台朝龙云走来。
“你带着他们练枪吧。”杨五郎先对杨泞说了一句。
杨泞领命而去,龙云笑着唤了一声,“小叔。”
“哈哈,我两年多没见你了。”杨五郎爽朗的笑了起来,哥们儿般的拍了拍龙云的肩膀。
龙云对他的动作有些无奈,“小叔,我穿的是女装。”
“恩恩,我注意我注意。啧啧,越发漂亮了。”杨五郎抱胸围着龙云打量起来。
“是英俊。”龙云纠正说。
“都一样,都一样。走,陪小叔走走。”
“去哪?”
“随便转转,让我的这帮兵痞子们流流口水。”
“小叔!”龙云对他这般孩子心性有些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
“怎么是你来了?”两个人边说边向前走去。
龙云回答:“含儿也随我一起来了。我们先行一步,娘随后就到。”
杨五郎揉了揉额头,“野丫头也来了啊,有的闹了。一路上还顺利吧?”
龙云脑中闪过崔琛的画面,怔了一下说:“恩,还好。”
“家中还好么。太君她老人家还好么。”杨五郎多年戍边,极是挂念家中和母亲。
“大家都好。要是太君知道她被称呼为老人家,只怕不依呢。”
杨五郎欲言又止,似乎还想问什么,又不好意思问出口。
龙云一直觉得杨五郎是世间最豁达的人,难得看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样子。随即反应过来,忍下心底的窃笑,一本正经的说:“潘姑娘也很好。”
杨五郎的黑脸上飘过一丝红云,木木的说:“好,好,大家都好就好。”
龙云也不穷追猛打的调侃他,“小叔您呢?一切都好么?”
“我?哈哈,我能有什么不好的?这么多年早习惯了,天天跟弟兄们,有吃有喝的。”
龙云看他这样子便也放心了,“奶奶觉得杨大哥这事儿不简单,怕您也中招。”
“我这不是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么。煜展这事儿,其实也是怪我,我做叔叔没照顾好他。”杨五郎说着皱了皱眉。
龙云宽慰他道:“您就别自责了。”
“之后,我命人盘查了进出西都城的人,什么可疑的地方也没查出来。”杨五郎叹了口气,“让我一个带兵的来查案,实在难为我了。”
“别担心。等娘来了,咱们大家一起商量,总比一个人想破头要强。”
“是,你说的没错。不过,我是真没想到你会来。”
“恩?”龙云有些不解。
杨五郎斟酌着字句说:“毕竟城外就是赤漠了。”
龙云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淡淡的一笑,“逝者长已矣,再难过又有什么用。”
“想念他们么?”
“坦白说,我爹娘过世的时候,我还不到一周岁,印象实在不深。与其说是想念,不如说是因为从没感受过家的遗憾。”龙云云淡风轻的说。
“说什么呢,杨家不就是你家么。你这么说,不止我要生气,四嫂知道也要生气的。”杨五郎拍了一下龙云的头,“走,小叔请你下馆子。”
龙云点了点头,“好。”
*
两人一路从军营走到城街。看得出杨五郎在西都很有威望,无论军中的兵士还是街上的百姓,都很热络的和他打着招呼。战场外的杨五郎也很平易近人,爽朗的和所有人谈笑应对着。
“这是西都最好的酒楼,小叔为了你可是大出血了。”杨五郎带着龙云走到一座三层楼阁前,牌匾上书——珍馐阁。
二十年前的战争对于整个大良来说,无疑是历史上浓重的一笔,没有一个大良子民能忘记那时的情景。而对西都来说,造成的伤害无疑是致命的。
西夷本是蛮荒游牧,骨子里带着嗜血和野蛮,当年西夷士兵杀进西都的时候,烧杀抢夺,j掳掠,几乎无恶不作。西夷的侵略,使得这座边境城池成为了人间地狱。大良的反击,更是使这片土地不得已的变成了战争的主战场。
旷日持久的战争,让西都一度如若无人之境,归于废墟。
龙云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听着闹市中熙熙攘攘的吆喝声,呼吸着空气中那淡淡的食物香气,望着眼前这座齐整典雅的酒楼。
如今的西都城仿佛从没经历过那炼狱一样的时光,奇迹般的洗尽铅华浴火重生。
龙云暗自概叹,人的心果然是世间最坚强的东西,然后跟在杨五郎身后登上了酒楼。
“小二。”
小二听到喊声,忙提着茶壶一溜小跑过来。一见唤人的是杨五郎,带着笑说:“呦,杨将军,今儿个怎么有空。”
“这不是我‘侄女儿’远从京中来看我了。有好菜可不许藏着。”杨五郎有些得意的说。
小二看了一眼坐在杨五郎对面的龙云,饶是这酒楼日日迎来送往,小二也没见过这么精致的人物,一时脱口而出,“这姑娘真是俊啊。”
龙云没介意他的唐突,淡淡笑笑没有说话。
杨五郎也没介意,问道:“有什么特色菜没?”
“今儿个早上采办拉回来几尾白鲢鱼,新鲜的很呢,咱们这地方少见。给您蒸上一条?”小二回过神介绍道。
西都常年气候比较干燥,城外就是赤漠,远近百里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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