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日前还担心此事,既然皇上喜欢这个江南女子,安置入后宫也无妨。”太后缓缓说道。之前那段时日,这后宫如同虚设。
“朕只愿一人独占他,也不必母后如此劳心。”苏长策轻声一笑,从他的眸子可以看出,他心中已经满满的都放着这个人。
太后第一次见到当今皇上竟是会有如此的神情,也不知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让皇上如此的痴迷。
苏长策从太后的寝宫出来之后,便又是往那若月别院去了。论起以前都是在御书房里批阅奏折,如今他都让张福来将奏折搬进若月别院。
这住在若月别院的,倒也不是别人,正是那贺正之。
贺正之回到京城本着是想继续住在以前的那屋子,可这一回到京城,也不能任由他如此随心所欲。
被苏长策安置在这宫内一角的若月别院,倒可以说是被苏长策诓骗到此处的。如若知晓回到京城就遭遇宛若被软禁一般的待遇,贺正之怕是怎么都不会愿意回来。
这若月别院可谓是戒备森严,就好似这里面藏着个巨大的秘密一般,并不能让别人知晓。不过,这里的确是有个巨大的秘密。
走入别院之中,贺正之此时正坐在庭院里,如墨的秀发并没有绾起,而是随意的散落在肩上,平添了几分慵懒之色。
苏长策走上前去,伸手去绾起他鬓角的几缕青丝,“怎么在外头,不好好在屋里待着?”
“总不能一直待在屋里,我正好也在这里候着你过来。”贺正之轻轻一笑,缓缓的回道,“张公公方才正好将折子送到这来了,我便也随意看看。”
即便是发生了之前的事情,苏长策如今仍旧是比任何人都信贺正之的。
虽然贺正之已然不是在朝为官,但苏长策依然推心置腹,从未刻意的避免贺正之触碰这朝政之事。
苏长策并不愿意自己与贺正之之间有芥蒂,那猜忌的心思他也不愿再有。他如今是全心全意的相信贺正之这个人,无论他之前做了什么。
“过几日我们便出去走走。”苏长策靠着贺正之坐下,他当然也知晓,自己这等的行为便是在软禁贺正之。
可是,如若不这样,贺正之就好似随时都会飞走的鸟儿,因此,他也只能将他关在笼子之中。
“呵,好。”贺正之一笑,似乎还算挺期待能够出去走走。
“你看的这些折子都说了什么。”苏长策又是凑近了贺正之一些,伸手将贺正之揽住。贺正之才回道,“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边疆来报,道那突厥又有动作,怕是正酝酿着发起战乱罢。”
“是么?”苏长策一挑眉尖,这突厥与天朝停战十余年,那时两败俱伤,便道了停战二十年。看来这过了些舒坦的日子,又是想着想要攻打天朝了。
这边疆其实也不过安稳了一段时日罢了,看来又是免不了一场战乱。
这突厥有所动作,那便多防着便是了,以免被人打得个措手不及的。又是和贺正之商讨了几件事情,仿若又是以前那般融洽的关系,哪里有那些所谓的变故?
看贺正之这般认真谈论的模样,倒是让人心痒难耐,苏长策不禁欺身上前,掠住了那温软的薄唇。
待到双方都有些喘不上气之时,苏长策才缓缓的放开他。只见他轻轻的喘着,面上带着几分潮红,好看得很。
他们二人之间,虽然亲昵的举止时常都有,却很少有说过所谓的情话。就好似心照不宣一般,并不用那般刻意的去说明,二人就已经知晓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
不需要所谓海誓山盟轰轰烈烈的话语,只是这般惬意恬淡的在一起,也已然是足够的了。
“进屋里去罢,这外头风不小,若是着凉了可就不好了。”苏长策这轻轻握着贺正之的手,这样腻在一起也不觉得有半点生厌。
贺正之颔了颔首,便是与苏长策一同进了屋里。
屋里并不小,只是摆放着一八扇开的围屏遮挡住了不少的视线,但仍旧宽敞得很。
围屏素绢上的丹青只绘到了一半,另一半空荡荡,还没有被人在上面添上几分水墨。
“你画了好些时日,倒是画到了一半。”苏长策笑着说道,贺正之便是望了那围屏一眼,“这慢慢描绘才显得精细些,若是急于求成,就过于粗糙了。”
想到以前,贺正之在御书房里,也是在围屏上描绘丹青。
昔日的状元郎,如今被当今的皇上藏在深宫内院里,时常连这别院都踏不出半步。不过,贺正之对此并没有怨言。
这世人皆传,刑部尚书贺正之已然葬身于火海之中,史官亦是记入史册,若他贸然在京城之中露面,怕只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因此,当初既然与苏长策一道回到京城,他便已经知晓,自己并不能如同以前那般,可以随意的在京城之中露面。
他并不后悔当初答应了苏长策回到京城里来,就算已然不是君臣关系,他也希望能够与其并肩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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