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侧过头,星河影却已经贴了上来。原来是星河影扶着剑千山的肩膀凑近了信纸,而后是深深地嗅了一下。
“怎么?”剑千山在这个动作下像是被星河影揽在了怀里,微微皱眉,动了动肩膀,“有味道?”
“你别闻,”星河影放开了他的肩膀,伸手一拦,“有血味,是血书没错。不过是不是人血我就不知道了。”星河影好好站稳,总算有了点正形,“逆天命的徽记是用特殊的花汁调墨,有毒的。”
剑千山一怔:“那你……”
星河影笑了起来,眼角微弯带些坏:“明天我要是没死,就说明这是个假货。”
“阿影!”
“骗你的。”星河影又笑了一声,“不过这信纸上真的有味道,是酒味。”
剑千山微微敛眉,星河影这人嘴里实在没谱,他也不知道到底那句话可信:“你……怎么知道逆天命那些事情的?”
第八章 是魔教不是邪教
直到三十年前,魔教逆天命仍是江湖上黑恶势力的最大代表,指天断剑的徽记称得上是江湖人的阴影。他们比阎王还准时,说是七天灭门,就绝不会让这家人在第六天死绝。若不是还兼职了杀手,他们可能是最称职的保镖。
然而这魔教却早已销声匿迹了,像是一夜之间的事情,如今再提起魔教,怕是年轻的一代里已经少有人明白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组织。
而星河影,却像是十分清楚。
剑千山这一问只是单纯地疑惑,却见星河影是笑了起来,带着几分顽劣,又像是十分失望地摇了摇头:“师兄,你忘了我爹是干嘛的了?”
“……”剑千山还真不知道,本来他也就不是多八卦的一个人。于是星河影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师兄啊,你修道都修傻了。我们修道之人本职就是玩八卦的,你居然都不打听一下同门师兄弟的事儿。我爹他是说书先生,虽然不如百晓生什么都懂,但是他写的话本那也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
“……”
星河影说着一手搭在剑千山肩膀上,笑嘻嘻回头看一旁的莫须有:“莫镖头十年前纳了一房小妾。当年你走镖阴山,回来的路上遇到一窝匪徒,恰逢你英雄意气,于是索性带人抄了土匪窝,救出来一个的美人便是以身相许,对不对?”
“这……”莫须有略略尴尬了片刻,“坊间说书的东西,小道长倒是……了解得很。”
“我不了解谁了解,”星河影一摊手,“这本《阴山记》就是我家老头子写的,放眼江湖就没他不知道的家长里短。上个月我回去看他,他还跟我唠东海水龙帮大当家的媳妇跟二当家爬墙的事呢。”
“可闭嘴吧。”剑千山没奈何一手扶额,“阿影,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这么……”
“博闻强识是吗!”星河影一脸正直地补上剑千山的后半句话,“没关系师兄,都是同门师兄弟你这么夸我我会不好意思的!”
剑千山默默咽回了原本要说的话,出门在外,作为凌虚剑门颜面担当,他也很累。莫须有这时候算是回过了神:“两位,我家宅之事……”
星河影看了看剑千山,于是剑千山微微颔首:“看出了什么就说吧,于情于理,都该帮帮人家。”
于是星河影笑微微点点头:“好,”指指剑千山手上的信件,“这个徽记虽然很像,但是味道不对,应该是别人仿冒的。上面有酒味,我闻着像是本地的荷花酒。”
“也就是说,这是有人借逆天命的名头来杀人?可是酒味又是从何而来?”剑千山有些疑惑,星河影只摊手:“这我可不知道了,师兄,我可是连《洞灵真经》都不会背的,比不过你能掐会算。”
记仇。剑千山笑了一声,转而问向莫须有:“总镖头,您最近可是得罪了什么人?”
星河影似乎想到了什么,眨了眨眼却没说话。没等莫须有开口,突然间一声女子的尖叫从院子的另一端炸了出来——“啊!”
星河影吓得一激灵,往常在剑门里能听见这动静八成是他用丹炉炖豆腐糊了锅被道童看见。莫须有听出了这是谁的声音,当下脸色一白:“难道!”
没等听清他说什么,这人已经跑了出去。剑千山正要叫星河影一起追上去,然而一手拉了个空——星河影直接上了房顶,看着哪里人多便轻功飞了过去。
……忘了,这小子会飞。剑千山的轻功不比星河影灵敏,却也不差,脚下如风追过去,倒是跟莫须有半步不差。
正是在金刀镖局第三进院子里,墙角一丛鲜花。剑千山不知道这花原本是什么颜色,但是现在,它是血红的。
正是一滩鲜血,溅在了花上。
而花丛背后的白墙上,亦是一弧血迹溅得极高。这样的血迹就像是有人站在这一丛花前的时候被一刀枭首,因为那刀极快,于是就只留了一弧血迹带着杀气,像是书法大家的挥毫泼墨一般留在了墙上。
书法家的作品证明笔力,而白墙上的血迹,证明的便是杀人之力。最好的明证,便是花坛前倒着的无头尸体。剑千山一眼便看到这具尸体拳头紧握,手里一角纸边露了出来。
而星河影已经先到了一步,却是跟房顶上那些个脊兽似得蹲在房檐上。院里唯独站刚刚发出了尖叫的女子,是个□□九的姑娘。那姑娘手里却是握着星河影的剑,愣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模样。剑千山一看便是明白了,怕是星河影第一个赶到又从天而降,于是这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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