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放着容易出现掉下高楼坠落而亡的事故嘛。
李女士既然把人交给他了,他要是看的不够好,或者说怀里的小萝卜头出了点什么事,李女士能大义灭亲,把他这“捡来”的儿子给活活扒皮了。
灯红酒绿的酒吧里,重金属音乐咣咣的响,舞台中间有乐队正在表演,他们穿着暴露夸张的服饰,发色五彩纷呈,嘶声力竭的在舞台上唱歌。
叶阑没有开包厢,而是选了个位置最好的吧台,在二楼。
沙发椅靠着栏杆,从这上面刚好能把底下的景致看的清清楚楚。
叶阑正喝着酒,看着他抱着个孩子进来,有点想笑,又不好明目张胆得在他面前笑,“你说说你,带着个孩子来干嘛呀?”
李深把李梦放在沙发角落上,就没管她,走到叶阑身边,夺过他手里的酒杯,仰头把里面的酒给闷了下去,“玩啊,都说了不用管她,就让她坐着,我们该干嘛干嘛。”
叶阑咋舌,“你该真是不喜欢你妹妹,别人家有个妹妹,都放在手心里疼着宠着,搁你手里尽是糟蹋。”
李深剜他一眼,冷酷道:“叶阑你搞搞清楚,她是李女士和别的男人生的,我可从来没把她当成妹妹,看见她都烦。”
“怎么说你们也是一个妈生的,你何必呢?孩子多无辜啊,再说你看看她长得那么可爱,能放下就放下吧。”叶阑好心劝他。
李深朝李梦深深投去一眼,李梦长得很不像李女士,大抵是随了她的爹,白白嫩嫩的小圆脸,眼睛珠子跟葡萄似的亮晶晶。
他说:“放不下,我不会接受她,永远不会。”
李深固执,一旦在内心认定一件事,就永远不会变。
李梦的出生,血淋淋的撕碎了李家表面的和平,父母也都不再遮掩,各自过各自的生活。
他原本的家庭支离破碎,他仅仅得到的那点亲情也算都没有了。
说的孩子气些,他总觉得李梦把李女士仅剩给他的那点母爱都夺走了。
叶阑无奈,说破嘴皮子也没用,他挥挥手,“行行行,不说这小孩了,说说别的。”
李深重新开了瓶酒,问他,“说什么?”
叶阑往他身边坐下,“你这几天都从良死在家里了?各大酒吧会所都不见你的人影,哥们几个都以为你潜心修炼去了。”
“别提了,丧死,沈教授一点都不关心我,我心里难受,就不想出来。”
“交什么都不能交心,交心就等于是把命交出去了。”
“你们总说我冷血,沈教授可是比我还要冷血了。”
叶阑问他,“平时里你不都上赶着缠他吗?现在是要放手了?”
“放屁。”他往后靠,伸长四肢,“最近有点累,缓两天。”
他的沈教授不还想跑吗?给他松懈的时间,让他好好规划逃跑的路线,等到最后一步,他再把人给抓回来,让他清楚明白自个的处境。
叶阑看多了他为情所困的死样子,麻木了,他感叹道:“还是我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爽歪歪。”
“你连个爱的人都没有,真几把可悲。”李深嘲讽他。
叶阑想把他这张破嘴给缝上,他总是一语中的。
有爱而不得的人很痛苦,可如果连个念想的人都没有,也很寂寞。
空虚麻木这个词,太适合他了。
多少时光都在纸醉金迷的场所里虚度。
“你嘴巴真贱,不戳人心口会死啊。”
李深坐正,好奇的问,“叶阑,你到底喜欢什么样的?会不会和我一样喜欢男人?”
叶阑想要不然直接把他掐死得了,说的什么狗屁。
“滚,我喜欢女人。”
“清纯无辜懵懂的,在床上又能很好的满足我。”
李深听完就笑了,“真有这样的女人,你配得上人家吗?”
高中就开荤的男人,都不知道玩弄过多少女孩子的心了,真碰见了好女孩,叶阑一千一万个不配。
叶阑很有自知之明,“配不上啊,所以不找了,我还是当我的浪荡小少爷,多爽。”
李深干闷了一瓶酒,又开了一瓶,不断的喝,像是要把自己喝死过去。
叶阑身为他的兄弟,也只能陪着他。
喝到最后,都不清醒了。
又其他桌过来的人,从口袋里掏出小袋的玩意,问他,“深哥,要不要飞一点?”
李深眼神微顿,笑了笑,接过东西直接揣自个衣兜里,“你可以滚了。”
来人一脸不解,本想着巴结他,没想到得了个臭脸,人家根本不待见他。
“让你滚没听见是吧?”叶阑开骂。
这人才赶忙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李深微醺,开始发脾气,抬手把吧台给翻了,酒瓶子碎了一地,他对着空气骂,“狗日的,一个个都不安好心,都想把我往深渊里带,还飞?飞你妈的狗腿子。”
叶阑拍拍他的肩,“消消气。”
李深一脚踹上栏杆,“全都不想让我好过,沈教授也是,真他妈吝啬,一丝一毫的爱都不肯给我,就连他的同情都不肯多施舍。”
难逃一个情字。
李梦被他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哭了,“哇哇哇”嗓门大开,眼角的泪珠子不断的往外涌。
“哥哥我害怕。”
“闭嘴。”李深瞪她。
李梦哭的更狠,声音都收不回来。吵得他耳朵发疼,他又吼了一嗓子,“叫你别哭了!”
李梦哆嗦着身子,喉咙沙哑,想哭而不能哭的模样的委屈的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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