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什么,却被前面的陕西老头打断,我们回头一看,那老头步伐矫健不知何时已跑到那么远的地方了。他立在上坡朝我们招手,“两位老板,我们可不能再磨蹭,这要是天黑前穿不过前面那片树林可就麻烦了。”
我听后疾步上前问他怎么回事。
“解老板你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有人在这边树林里失踪了。”说罢他指了指前面的林子,我顺着那个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在我们所站的高坡下方有一片小树林子,那林子不大,只要放眼望去就能看清这是西面那座山上延伸下来的灌木丛。
我问他有人失踪是怎么回事。
他想了会,“就不久前的事,在镇上耽误了时间回村晚了,结果在穿过这片林子的时候就出事了。”
“怎么能确定是在林子里出事的呢?”吴邪也跟上来了,他先看看那片树林然后回头问老头。
“说起来也巧了,这出事的人就是我家隔壁老王的儿子,那天老大王福根和老二王富贵上镇里头赌钱,赌到半夜才回去……我也是回来后听我婆娘说的,她那天夜里正纳冬鞋,然后就听见隔壁噗通撞门的声音,她本来以为是偷鸡贼,就拿了锄头从后门出去……”
“大婶胆儿到是挺大的啊。”
我和吴邪跟在那老头的身后走着,我看着他瘦成皮包骨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是啊,解老板等下你看见我婆娘就知道她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量了。”他转过头对着我们一笑,露出满嘴斑黑的牙齿。这时候太阳已落下山大半,残阳余辉照在老头干瘪的侧脸上让人脊背发寒,我不禁皱起眉头。
“然后呢,她看见什么了。”一旁的吴邪很是镇定,他追问着想快些知道事故的结局。
“其实外面根本不是什么偷鸡贼,而是王富贵…”老头顿了顿继续说道,“他满脸泥灰瘫坐在自家门口,我婆娘刚开始还被吓到了,后来才看清是富贵。她喊了两声富贵,见他没应就上前推他,结果一推他整个身子就倒在地上然后抖成一团,我婆娘一看不对劲就赶紧拍他家的门。老王的婆娘出来,见自己儿子成那样了也没了主意一下跪在地上嗷嗷的哭,后来还是我婆娘喊了村上几个壮汉把两人给抬进屋了。”
“那他们的爹呢,我是说老王呢?”
“老王正好那天去给沈大贵办事不在家。”
“沈大贵是那个有钱的沈大贵吗?”我想起今天在招待所里老张的话。
“嗯,就是那个沈大贵。”
“帮他做什么?”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他看一眼发问的吴邪,“沈大贵这人比较神秘,我们只知道他是做生意的,具体做什么生意没人知道。”
“不会是在倒斗吧……”吴邪自言自语的说着。
我赶紧制止他,然后笑嘻嘻的问道,“那后来王富贵有没有说什么?”
“哎呦,还能说什么呢,富贵从那之后精神就一直不好,说话哆哆嗦嗦的,我们一问他老大呢,他就钻在被子了呜呜的说林子林子,所以我们都想两人大概是在这林子里出事的。”
说到这里我们也正好走进了那片树林,正值冬季,周围的景物显得有些萧条,再加上本来就是山上延伸下来的林子,树木长的不茂密,我们现在走的路可算是一段幽静的林荫小道,很难想象这种地方会出事。
我打量了下四周,除了这条常年被人行走而践踏出来的小路外,在西面靠山的方向还有一条崭新刚被走出了的路。
我指指那边的山头问老头,“这是什么山。”
“哦——那个啊,那是牛瞎子山,我们的村就是在山脚下的牛瞎子村,不远了,穿过树林就到。”
我们到达陕西老头家中时,太阳最后的一丝光辉消失在天际。
老头吆喝了声方言,一会儿屋里就有人迎出来。
出来的是个身体健壮结实的中年妇女。
“两位老板,这是我家婆娘。”
“哦哦。”我跟吴邪张大了嘴一时搭不上话。
这反差也太大了吧,老头子干瘪瘦弱,乍看外表像是个一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少说也得近六十了。而这妇女,肥硕不说,身材结实,人高马大,一拳估计能打晕老虎,而且怎么看也至多四十来岁。
“哎哟,两位老板快进屋躲躲风。”妇人开口了,这一嗓子估计山的那头都听的见。
我惊讶的回不过神,又想笑又自知不能没有礼貌。偷偷看一眼吴邪,他弯着腰估计快憋不住了。我伸手拍他的肩,他整个身子靠过来趴在我肩上,咬着拳头低声笑的颤抖。
我轻轻推他,忍住笑假装责备道,“亏你还是个读过书的人。”
我们进了那间几乎用泥块搭建的屋子,屋里虽然简陋却出人意料的十分暖和,妇人将饭菜端出来放在炕上,又招呼我们坐过去,“咱们山里人没啥吃的,老板们别嫌弃。”
我连忙摆手说哪里哪里,已经来打扰了岂能留下了吃晚饭,“……乘现在天还有些亮得赶紧赶回去,晚饭的话,我们就心领了。”
老头背过身去,他对着妇人偷偷使了个眼色,这动作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知道此地不宜久待。
我和吴邪没有听从妇人的话坐到炕上而是站着问了些问题。
“哎,大婶,你能把给你这个匕首的人给我们详细描述一下吗?”吴邪拿出随身带着的青铜匕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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