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颠簸,洛荆言两手紧紧抓著水袋,手指太过用力,骨节都隐隐泛著青白。
「玄熹,你知道──」
洛荆言一句话说不完整,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玄熹摇了摇头,拿过他的水袋,旋开木塞,「给你。」
「你──」
洛荆言满腹委屈,「你怎麽这麽大胆?」
玄熹一向是大胆的。
他把水袋放到洛荆言的嘴旁,强迫他喝下几口。洛荆言瞪圆了眼睛,这是玄熹第一次对他用强。
洛荆言满眼复杂情绪,玄熹终於不忍,他摇头一叹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话音幽幽的,「至少,我并没有被你连累。」
洛荆言应该最在乎这点了吧,听了这个,是不是能放心一些了。
玄熹抬眼望向洛荆言,迫切地想要从洛荆言眼中看出肯定,但并没有,玄熹顿时心疼的紧。
「玄门的眼线就像一张网。半个月前我就收到了老太傅暴病的消息,也知道了老人家和斐信的事情。我──」
玄熹苦笑一下,「也许是我鬼迷心窍吧,我让他们毁了证据,我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瞒下来。」
这些事情玄熹闷了好久,一种不吐不快的心情。
「那些人都是我亲自选出来的,我拿他们当兄弟,没想到他们还是出卖了我!」
玄熹眼眶泛红,是被气的。
洛荆言手动了动,想要伸出,却又在半路收了回来,「皇上知道了……」
「知道了。」
玄熹点点头,「王子犯法与民同罪,欺君之罪按律当斩!」
洛荆言心里闷闷的,心脏像被什麽东西紧紧揪在一起,「还说不是为了我……」
玄熹忽然笑了,「我犯的过错肯定要罚,不过比较起来,内奸的事情似乎影响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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