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钟后,黑瞎子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哎呦哑巴张我错了我错了,我这不是开玩笑嘛。”
张起灵严肃地表示,倒斗一哥的人生不需要任何玩笑。
他像石雕似的坐在椅子上,沉默地看着收拾完毕的解雨臣和吴邪有说有笑出门去,第一次萌生想要出去转一转,哪怕是逛街买包包也行的心态。吴邪一扭头,瞧见了他,冲他挥了挥手。
“小哥!我们出去一趟,帮忙看下店啊!”
张起灵:“……”
黑瞎子目送二人远去,捅了捅张起灵:“卧槽,吴邪的朋友有点儿帅呀。”
张起灵剜了黑瞎子一眼,后者立马捂住了嘴。
黑瞎子和张起灵对坐半晌,终于不干了。他嫌弃张起灵在这儿跟阎王似的,没人敢找他算命了,让他还怎么赚钱攒老婆本。张起灵只得闷闷坐回门槛上,重复日复一日的发呆望天和逗猫。
晚上吴邪和解雨臣才回来。吴邪扬眉吐气地带他参观了自己的部分藏品,解雨臣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又摸了摸其中几个,再桌上摆弄了一会儿文房四宝,最后对张起灵伸出大拇指:“佩服。”张起灵却是淡淡的,好像全都是理所应当似的。
解雨臣没见过镇妖气场这么强大的人,他对张起灵表达了由衷的赞叹,同时不忘教育吴邪好好和室友相处。
吴邪点头,是是是对对对,解大少所言极是。
他俩在一头聊天,另一头的张起灵八风不动,活像老僧入定。
发呆之余张起灵也想点儿别的,比如他觉得吴邪太连清,还需要历练。首先,吴邪应该学会怎么识人,比如他是值得信赖的,瞎子和邻居勉强算值得信赖的,至于那个据说好到穿一条裤子的粉衬衫就未必了。这些天他面无表情地和解雨臣打招呼,面无表情地和他坐在同一桌吃饭,面无表情地看吴邪和解雨臣热火朝天地谈论他完全听不懂的事情。
张起灵这几天火有点大。
最先发现的人是黑瞎子。起因是张起灵把他茶杯磕坏了,磕得不严重,掉了个角。但是黑瞎子很生气,他说张起灵磕坏了他的祖传法宝,罚张起灵用豁了口的杯子喝茶。
“你最近火气怎么这么大,是不是羊肉吃多了?”
张起灵摇摇头,眼神茫然。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火大,只是看那个穿粉衬衫的不顺眼。
偏偏黑瞎子长了张哪壶不开提哪壶的破嘴:“最近吴邪朋友来了?你们相处得不愉快?”
张起灵仔细想了想,没有不愉快,粉衬衫人挺好的,但他就是不喜欢。
黑瞎子捂着胸口,痛心疾首:“你凭什么看人家不顺眼?人家睡你床了吗?吃你米了吗?”
张起灵摇摇头。
可是他睡吴邪床,吃吴邪米,还能把粉衬衫丢吴邪衣柜里。他来之后,吴邪都不怎么陪自己玩儿了……张起灵有点委屈。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有“委屈”这种心情的,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当然,他也很少有“吓了一跳”的感觉。
黑瞎子分了口茶给张起灵,一本正经地盖棺定论:“我看啊,你就是吃醋。”
张起灵摸了摸脸,有个地方一直在刺痛,摸着还有点鼓,照镜子红红的,像是要长痘痘——这火上的呀。
“承认吧,你喜欢吴邪。”
张起灵琢磨着这句话走了。他翻来覆去想了又想,既然别的原因都不成立,那一定是这个原因。作为一个异常看得开的倒斗界扛把子,他欣然接受了这个设定。
毫无这方面经验的倒斗界一哥寻求了黑瞎子和邻居的意见,最后统一观念:想和人家在一起,就要拿出行动。
行动张起灵还是会的,毕竟夹喇嘛从来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完成的。
吴邪是被一阵奇异的香味勾醒的,他揉着眼睛走进厨房,发现张起灵居然在做饭。
独居单身男人做饭,这也太稀奇了,更稀奇的是居然做得不错。吴邪惊叹之余不忘把解雨臣叫出来,俩人一起在饭桌前惊叹。
吴邪以为张起灵只是心血来潮,也许是被千篇一律的外卖和切片面包弄烦了,可当他从外面回来,发现晾衣绳上挂着洗好的衣服,屋里的洗衣机正在运作的时候,简直惊得合不拢腿。
“小哥,你今天是怎么了?”
张起灵的头埋在小山似的衣服里。他拎起一双袜子,奋力揉搓着。
吴邪蹬蹬蹬跑进卧室,又蹬蹬蹬跑出来,大吃一惊:“你把我脏衣服全都拿去洗了?”
“嗯。”张起灵又拎起一条内裤,沾满泡沫的手揉搓起来。
独居单身男人居然洗衣服?难道不是正面穿完穿反面,反面穿完从一堆衣服里挑出一件相对干净的继续穿正面?
“这怎么好意思,太辛苦你了……”吴邪不好意思地笑笑,目光落到张起灵手上。他愣了半晌,突然一把将内裤拽出来,力道之大溅了张起灵一脸泡沫。
“这这这个我自己洗就行了!”吴邪慌慌张张把内裤搂在怀里,面色发窘。
张起灵不置可否,淡定抹掉脸上的泡沫。
晾好最后一件衣服,勤快的张先生忽然意识到哪里不对:“那个……呢?”
“哦你是说小花啊,他临时有点事,今早回去了。”
张起灵点点头,有点儿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
☆、05
/伍/
张起灵听黑瞎子说,黑瞎子又听他朋友圈的兄弟说,爱一个人就要给他安定的家,能遮风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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