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君逸转过头去:“你帮我?”
李声闻埋首对付他的衣带,这位皇孙显然也是个衣来伸手的尊贵主儿,半天才解开他的中衣,对着片汗湿的胸膛泛起愁来。
“怎么不继续了?”敖君逸老神在在道。
李声闻闻言瞥了他一眼,俯下身来,向他胸前伸出手。敖君逸抬起发麻的手,从他梳理整齐的发髻里挑出一缕乱发来。
李声闻眉角微动,指尖忽地冒出一星金红火焰,跳到敖君逸胸口。后者被烫得痛叫道:“你做什么?”
但多亏这一烫,敖君逸全身的麻痹感尽数褪去,情潮随之卷土重来。他克制不住,一把按住李声闻,翻身压到他身上,哑声道:“我忍不住了。”
李声闻沉默不语地按住被他烫到的地方,那正是心口的位置,敖君逸自己都能感觉到擂鼓似的心跳,一定透过胸骨打在了他的手心。
“喂,你还有什么手段,火也好,法术也好,快弄晕我,你走罢。”敖君逸边说边俯下身去咬他的耳朵,“我快要克制不住了。”
李声闻压在他心口的手略微施力:“龙族一旦动情,若是没有伴侣就极其难捱,龙君确定要我走么?”
“要是不走,难捱的就是你了。”敖君逸咬牙道,“我不需要你献身救我。这事等到我们两情相悦,我也不会伤害你的时候再说罢。”
李声闻低笑一声:“龙君这话说得有趣。”
他边说边动了动手指,一股热流自肌肤相贴处注入敖君逸的胸膛,顺着血流经络游走到他全身各处。这热流有如春水热泉,明明同样灼热,却能平息他焦躁的无名火,让他放松下来。
“我说要帮龙君,并非只有龙君想的那种办法,不是么?”李声闻用另一只手推推敖君逸,“躺下罢,这羲和火只能压制龙君的情动之苦,不能解决,这几天龙君还是卧床休息为上。”
敖君逸咽咽口水,依言躺了下来,枕在李声闻手臂上,合上眼睛:“你衣服上熏的是什么香?”
“是舍弟随意调配的香,没有名字。”李声闻道。
“你说日光是这个味道么?”敖君逸全身暖融融的,昏昏欲睡,嘴里在说什么自己也不清楚了。
李声闻浑身一震:“龙君想说什么?”
敖君逸低声道:“没什么……你一来,就像春来冰融,日光照进水底,快要把我煮化了……”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出声,呼吸也变得绵长均匀。半梦半醒之间,他听见李声闻叹了口气:“这可有违我的初衷啊……”
敖君逸再次醒来的时候,室内的珠蚌都合起了外壳,床帏内漆黑一片。但这不妨碍他看清李声闻的侧脸,和依旧贴在自己心口的手。敖君逸一直枕在他胳臂上,在上面压出了长长的红痕。
“就不怕明日手麻么?”敖君逸低声咕弄了一声,把他这只手塞进被子里,盖住他覆在自己胸口的那只,换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去。白日睡了太久,他现在毫无倦意,但又不舍得离开暖融融的衾被,只好对着李声闻的睡脸发呆。
挑下来的那缕头发还垂在李声闻脸边,玉冠也依旧束在他头上。显而易见,他为了迁就睡着的敖君逸,一直没有梳洗走动。敖君逸心里一暖,自言自语道:“你那么想要,那就来拿好了。”
他沉思片刻,补充道:“不过不能立刻全都给你,你还得继续讨好我。”
第140章
连着好几日,敖君逸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都是李声闻。他一直很不习惯和人同床共寝,但这几日睡得他骨酥筋软,好像在日头底下晒着,动都不想动。
难怪二哥总要找人暖床。
今日醒来他已不觉浑身燥热,看来这阵情潮算是过去了。但他思及一说出口来,李声闻肯定不会再陪他共枕,就懒得开口。屏风外冰鱼来来回回送了几次餐食,他都合眼装睡,把李声闻压在胳膊底下。
“龙君……”冰鱼再次把冷了的甘露羹撤下时,忍不住开口唤道。
李声闻早就醒了,但怕惊动敖君逸,他一直没有起身。此时听到冰鱼出声,便低声询问:“娘子有急事么?”
冰鱼忙道:“今日有位天师到访龙宫,说要拜访龙君,已经在正殿上等待许久。二太子说天师有要事请龙君做主,他不能定夺,要我来请。但龙君近日身体不适,还能起身么?”
“天师?泾川宫中可常有天师走动?”李声闻问道,“可否劳烦娘子描述下他的相貌?”
冰鱼沉吟道:“他相貌平平,实在找不出什么特点。衣衫也是寻常的松花绿锦袍,通身没有装饰。”
“三十岁上下?”
冰鱼答道:“是,面白无须。”
李声闻道:“我知道了,他是来寻我的。劳烦娘子跟他通报一声,我马上就来。”
冰鱼应声退下,李声闻小心翼翼地缩起身子,从敖君逸的臂弯里钻出来,轻手轻脚地越过他走下床去。敖君逸睁开眼从后面拉住他的袖子:“你去哪?不管我了?”
李声闻回过身来,和声道:“龙君还觉得不适么?”
敖君逸哼了一声,抱着被子滚进床榻内侧。李声闻俯下身来,从他手里扯出被子盖到他身上:“龙君情动将近五日,眼下应该快好了,请稍加忍耐。我去去就来。”
他更衣梳发,衣冠楚楚地走出门去。敖君逸从残余的水汽中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悄悄起身尾随他走出去,对沿路的侍儿们投以警告的眼神。
李声闻像他说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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