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求求您,不要杀他。”
罗衣惊讶的看去,慌的抓住她。
“染雲,你为何——”为何,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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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付给·真意 ...
“大人,求求你,不要杀他,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什么都愿做,请您不要杀他。”纵被罗衣急切的推着,染雲也丝毫不肯让开,寒光打在眼上,她也没有退缩之意,“染雲为您做事不曾有过片点奢求,只想能陪在罗衣身边,哪怕只是看着也好,请,不要杀他!……”
“染雲,不要这样,”罗衣急得说着,捂住了嘴,泪难控的流下,“不能报你这一路上的恩德,我着实有愧,只求来世全尽一生来报,可现在,让我救他们,我不能让他们死——”
“可我也不能让你死啊。”染雲回身,第一次放任了自己,将他拥住,“我不在意你眼中全是小公子,也不在意你一味回避,可是,你不能让他们死去的心思于我对你也是一样啊,难道你不能明白吗?”
罗衣愣了住,却坚持着将她推了开。
“对不起……你的情意,我怎样都承受不起也无力还心的……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染雲,请你让开吧……将我忘却,你定能……”
“不。”正过罗衣的脸,比起他,染雲却是更加坚强的模样,将伤隐没,“我不能。我喜欢你,从第一见到你就再不能变了。”
“可我是虞族之人虞族之身,我配不上你……”
“那又怎样?”染雲问着,叫罗衣惊住,“那又能怎样?我并非有所贪图,只是爱上了你罢了,不论你是谁是怎样的身份,那都无妨——只是你而已,其他怎样都无所谓啊。”
“可……”罗衣摇着头,后退着,无力垂首,“你也知,我心里,也只有盏秋他一人……又怎能委屈你……”
“只要你肯给我机会,不论多久,我都可以等;就算等不到,只要能看见你好好的活着也能足够!”染雲坚持着,毫无动摇,不理罗衣还挣扎,硬是将他挡在身后,“大人,请您——”
“……”却是安刑静静的看着两人,长长叹息,“我却也没说,要取他性命吧?”
“……什么?”
罗衣和染雲两人都显出惊讶来,“可若需取心头之血……”
“谁说,是心头之血?”
罗衣被问住,竟一时不知如何应答,叫安刑只得摇头,“罗衣,你太过执着,反而迷惘——我于你提过盏秋的族父吧?他死时,只是将血流在盏秋身上罢了,可并非取哪处特定。”
“但是……”
27、付给·真意 ...
“人体血脉又何处不相通?无关何处,只要你是虞族之人便可了。”安刑向罗衣走去,拉过他的手,还点指示意了下,在罗衣还未回神时,便已在他手上划过个不大的破口,叫涌出的血落在两人口中,“若是有用,这便足够。若是无用,便你死去也无力。更何况,他两人皆身上中箭,你若死去,谁来救治他们?”
罗衣这才明白过来,而染雲感喟的堕泪,俯身于地,“染雲……谢过大人……”
只是安刑落在两人身上的目光还沉重。毕竟,谁也不知,究竟会怎样。
然而幸可。呈延不久便醒来,可见无恙;而盏秋却在昏睡了数天后,如罗衣所说那般,陷入痛苦之中。
那段时日折磨着他几人,心中忧切万分却无能为力。直到盏秋终于醒来,他们才终于松下一口气,却谁想,醒来的盏秋竟目光空洞,伸手探过后,便安静的坐在了那里,只是乖顺的微笑着,不闻,不语——
那是,罗衣最担心而不想见到的……
而,似乎也并非这样的简单。每晚盏秋都在睡梦中惊醒,痛苦的捂着胸口,从开始不过片刻到几个时辰、再到整日的混沌发热,然后被罗衣偶然的发现他的视觉与听觉出现了恢复的迹象时,众人才恍然明白,有了一个大胆的推测——
是昊涓。昊涓舍弃生命,希望用自己的血助盏秋摆脱困束,而这一次的事意外的推进了盏秋的病发、也推进了与己身之命途的斗争挣扎。
浑浑噩噩的不知过了多久,陷入那样的状态的盏秋第一次醒来时,看着床边疲惫的睡去的呈延,他缓缓的伸出手去抚在他的脸上,毫无意识的,用有些喑哑的声音,轻轻的唤道,“爹,爹……”
在那声音中惊醒,呈延为盏秋的恢复欣喜若狂,可当安刑几人出现在盏秋面前时,他们才不得不意识到,盏秋,已经忘记了一切。
“这般还能留在他心里的,只是他的‘爹爹’了吧。”安刑如此说道。因为,盏秋看起来,也只是记得这样一个称呼。盏秋也不记得呈延,却只是依凭着感觉,像当面与他初见时那样的,羞怯的偎进他怀中,弱弱的攥着他胸口的衣服,埋了头去。
呈延拥住他失而复得的这个柔弱的少年,微笑被泪水染没,而一旁的罗衣抿着唇,垂了目光,不再痴痴的留恋,笑着,转身离开。
自那天起,呈延和安刑,再没见过他与染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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