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莫斯提尼发号施令
德莫斯提尼发号施令
派奥尼亚的德莫斯提尼
乌拉,巴克斯,乌拉,巴克斯
德莫斯提尼发号施令
这调子就象落在柴堆里的火星般传播着,它好学好唱,跺着地面,大声喊叫,克莫斯舞的队伍在月光笼罩的苗茬地上摆动着。为了战胜者的水源干净,下游的一个地方设了战俘营。被噪音从精疲力竭的沉睡,或孤独的沉思中吵醒,疲惫而浑身肮脏的人们站起来沉默地看着,或是面面相觑。火炬照在他们凝视的眼睛上。
在克莫斯舞的尾部,在年轻人中,赫菲斯提昂从邻居热情的胳膊下溜出来,走进橄榄林,寻找并等待着。看到亚历山大离开前他也参加了跳舞。他也张望着,知道赫菲斯提昂也会在这里。
他们站在一颗满身节疤的老树下,赫菲斯提昂摸了摸它,“有人告诉我它已经一千岁了。”
“这颗树,”亚历山大说,“有可纪念的事了。”他从额头上扯下花冠,把它在脚下。他冷静而清醒。赫菲斯提昂在舞蹈开始的时候有点醉了,但是现在也清醒过来了。
他们肩并肩走着,火光和吵闹声还在战俘营前晃动着,亚历山大走趟过河水,他们在损坏的标枪和盾牌间找路,绕开人和马的尸体。最后亚历山大在河边停下了,赫菲斯提昂知道他会在这儿停下。
还没人剥死者的衣服,那些闪亮的盾牌成了胜利者的战利品,反射着黯淡的月光。这里的血腥气更浓,人们在流血后继续战斗,河流轻轻拍打着岸上的卵石。
一个人脸朝下趴着,脚对着河,是个长着黑色卷发的年轻人,他的手还抓着头盔,头盔在他身边放着,里面装满水,没洒出来,因为死亡袭来的时候他还没站起身。亚历山大捡起头盔,小心地端着它,走到血迹的尽头。这个人也很年轻,他的血流了一地,他腿上的大动脉断了,他张开的嘴里是干渴的舌头。亚历山大弯下身,把头盔放在一边,碰了碰他。
“其他人已经僵硬了,这个还没冷,他等了很久才死。”
“他知道为何而死,”赫菲斯提昂说。
不远处两具尸体面对着敌人倒在一起。年长的是个魁梧的络腮胡子的男人,年轻的光着头,脑壳被削掉一半,骑兵的马刀把脸划出一道好像在狞笑的伤口,另一侧的脸还能看到他的漂亮面容
亚历山大跪下来,像整好衣服般把被砍掉的部分归位,凝固的血把它沾住了。他回头看着赫菲斯提昂说,“这是我做的,我记得他,他想用长矛捅牛头的脖子,我杀了他。”
“他不应该摘下头盔,可能是下颌带松了。”
“我不记得另一个了。”
他被长矛钉在了地上,在战场的混乱中长矛被扯开了,留下一个巨大可怕的伤口。他的脸凝固在扭曲的痛苦中,他死的时候很清醒。
“我记得这个”,赫菲斯提昂说,“你砍倒那一个的时候他冲向你,你当时忙不过来,我帮你解决的。”
他们陷入沉默,河里传来蛙鸣,夜莺清澈地叫着,身后传来舞蹈的乐声。
“这是战争,”赫菲斯提昂说,“他们对我们也作同样的事。”
“是的,是的,一切与诸神同在。”
他在两具尸体旁边停下,想分开他们交缠的肢体,但是他们像木头一样僵硬,他们的眼睛被合上后,却再次大睁,最后他把一个人的尸体翻过来,让他在年轻人僵硬的胳膊下躺下,他把斗篷脱下来盖着两个人的脸。
“亚历山大,我想你该回去了,国王会找你的。”
“克莱特斯能唱的更响,”他四下看着,干的血在月光下发黑,青铜反射着苍白的月光,“在这儿和朋友们躺在一起还好些。”
“你还是回去的好。这是胜利的舞蹈,你应该领头,他等着呢。”
“所有人都知道我干了什么,今晚我只想要一样荣耀,说我不曾在那儿。”他指着那片火光。
“那好,走吧。”赫菲斯提昂说,他们去水边洗掉手上的血,赫菲斯提昂解开斗篷把他们俩裹在一起。他们走进溪流边的柳树林。
菲利普最后清醒过来了。他在战俘面前跳着舞的时候,一个雅典贵族戴莫达斯,十分庄严地对他说,“命运把你放到阿伽门农的位置上时,国王,你却表现的像瑟赛蒂斯*,你不觉得羞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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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利普还没醉到听不懂这个。这严厉的话背后是希腊人对希腊人的责备。他停止跳舞,让戴莫德斯洗澡换了衣服,在他的帐篷里吃晚餐。第二天送他回雅典作使节。虽然喝醉了,但是国王知道这个人是弗卡一派,极力主和但是服从了参军的命令。通过他,国王的条件传给雅典人,议会因无法相信的宽容而说不出话来。
雅典要承认马其顿的势力范围,就像60年前斯巴达人开出的条件,但是斯巴达人在山羊河畔割断了三万名俘虏的喉咙,拆毁城墙,建立暴政。菲利普愿意不要赎金放还战俘,他不会进军阿提卡,他让他们自己选择政府。
他们接受了条件,被准许按传统埋葬死者。他们提前被火化了,因为尸体无法维持到和平条约签订完毕。柴堆很高,一队人准备了一天木材,另一队把尸体放上去,黑烟从日出飘到日落,超过一万人阵亡,骨灰放在橡木柜里,等待国葬。
无助的底比斯无条件投降了,雅典是公开的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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