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沿着海岸前行,在山脉被沼泽或河口挡住去路的时候绕行,薛西斯的军队一度把它们填平,向西行进,菲利普的军队修复了他们的工事,向东进发。
一起去的有托勒密,因为亚历山大认为他有这个资格。菲勒塔斯,因为他父亲跟国王在一起。卡桑德,因为要是帕美浓的儿子来了,安提帕特罗斯的也该来,当然还有赫菲斯提昂。
卫队由赫拉妮克的弟弟克莱特斯指挥,国王指定了他,因为亚历山大认识他很多年了,他是他记得的第一批人中的一个。他是个黝黑多须的年轻人,经常走进婴儿室找赫拉妮克,或者吼着爬过地板扮演着熊。他现在是黑克莱特斯,骑兵队长,一个可靠的人,具有旧时代的直率。马其顿有不少这样荷马时代的化石。虽然现在护送着国王的儿子,他几乎不记得婴儿室里的笑话了,亚历山大也说不上他记得一磷半爪的都是什么。好像有一次他跟他玩拳击,他大笑着,但是小心适当地回击。
他们趟过据说被波斯的军队喝干的过的河水,通过菲利普国王架的桥穿过斯特蒙河,然后翻过潘贡山的肩膀来到山间城市阿姆菲普勒斯。在它的九条道路上,薛西斯活埋了九对少年男女来祭祀诸神。现在在河流和山脉之间耸立着一栋巨大的方形石块砌成的要塞。里面冒着熔炉的滚滚黑烟,这是个菲利普很重视的据点,是越过马其顿边界的那条河他征服的第一个地方。在此之上是潘贡山,被森林覆盖,一道道矿脉如同伤疤。它的大理石岩层在阳光下耀耀生辉,这是王家军队的金矿。他们一路走着,克莱特斯不停地向他们指出国王征战的地方,已经被野草覆盖的工事,他用来拖动攻城塔的斜坡,和至今还是一片废墟的城墙。一路上到处都有他盖的要塞,让他们在里面过夜。
“我们成了什么了,小伙子们?“我们怎么办,小伙子们?”亚历山大笑着说,“要是他把所有的事都做完了?”
海岸平原的土地坚实起来后,男孩们可以策马飞驰了,头发向后飘扬,伴随着海鸥的叫声彼此高声喊叫。一次他们唱歌时,路过的农民以为他们是婚礼队伍,正护送新郎去新娘家。
牛头很高兴。赫菲斯提昂有匹出色的新坐骑,淡色鬃毛和尾巴的红马。他们总是互相赠送东西,一时兴起或是节日礼物,都是男孩间的小纪念品,这是第一件他从亚历山大那儿得到的昂贵而引人注目的礼物,牛头是独一无二的,但是赫菲斯提昂的马比别人的都要好。卡桑德尖刻地称赞着它,赫菲斯提昂毕竟从他的谄媚行为中获得好处了。赫菲斯提昂知道他的意思。为了找他算账真愿意不惜代价,但是没什么也没说。在克莱特斯和卫队面前打起来是不可想象的
延伸向内陆的路经过一处盐沼,正处在咽喉要道上,高耸在平原上的是菲利比要塞,菲利普征服了这里,并用自己的名字命名,在那著名的一年里。
“那是我第一次打仗,”克莱特斯说,“仆人带消息进来的时候我在场。你父亲,菲勒特斯,击败了伊利里亚人,把他们赶向西部的海滨。国王的马在奥林匹克赛会上获了奖,你,亚历山大,就是那天出世的。我们喝了双份的酒庆祝,我不知道为什么不是三份。”
“我知道,因为他知道你的酒量,”亚历山大策马向前,对赫菲斯提昂低语,“我三岁起就听过这个故事。”
菲勒特斯说,“这里都是色雷斯部落的土地。”
“是的,亚历山大,”卡桑德说,“你要看着点你的蓝色纹身的朋友兰加罗斯,那个阿格瑞安人。”他向北方摇了摇手,“他会很想在这场战争里做点什么。”
哦?亚历山大挑了挑眉毛,“他们遵守誓言,不像克尔索伯勒斯国王,送还人质后马上就挑起战争。”菲利普早厌烦了首领们虚假的誓言和土匪行为,这次战争的目的就是把他的土地变成马其顿的一个省。
“这些野蛮人都一个样。”卡桑德说
“去年我从兰加罗斯那收到信,他找个商人替他写信,他要我去他们的城市。”
“毫无疑问,你的头挂在一个村子的大门口的木桩上会挺好看的。”
“就像你说的,卡桑德,他是我的朋友,你记住这个好么?”
“闭嘴吧,”赫菲斯提昂对他说
他们在菲利比过夜,高高的卫城在西斜的阳光下好像信号灯般反射着红光,亚历山大久久地望着它。
在他们快到达的时候国王正在多瑞斯克斯要塞前扎营,在靠近赫伯斯河的一侧。河那边是色雷斯城市克珀赛拉,到达那里前他要先攻下要塞。
要塞是薛西斯建造的,在军队开过过达达尼尔海峡后用来储备给养,俯瞰着海边的平原。通过让军团一个接一个地围绕着最里面的一万人排成方阵,他粗略估算了他多的无法计数的军队的数量。要塞很坚固,他不缺乏奴隶,但是一个世纪后已经摇摇欲坠和色雷斯化了,裂缝里添着碎石,碉堡上长着荆棘活像山羊的角。它挺过了色雷斯内战,直到现在,不应该对它要求更多的了。
他们走近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墙里传来炊烟的味道和山羊的叫声。一箭的射程之外就是马其顿人的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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