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罪名随之而来,接着便是革职流放。身为官家小姐的绣心,早就预料到自己家里会有那么一天,因为自己的父亲太过坚持原则,这一切,若是遇到明君也罢,可现在朝廷…..
这些话若是让父亲听到,又是一顿训斥,她从小就被以标准官宦人家小姐的方式教育着,只等及笄出阁,相夫教子。可她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眼见父亲被脱去官服,戴枷送囚,她和贴身丫鬟莺儿暗中被官衙的牙婆卖给人贩子,准备送去青楼.
是夜,从父亲出事到现在头一回躺在床上睡觉的绣心却失眠了,她听着黑暗中莺儿沉稳的呼吸声,突然觉得,年纪小真是好啊,她在莺儿这个年纪不也是承欢父母膝下,无忧无虑地玩闹和憧憬吗苦笑了一下,感觉那个场景已经离自己有几百年之久了,这短短不到三个月的变故,却使她像重生了一样。她也想过,不如带着莺儿连夜逃走,不管明天那个瘦弱公子会把她们怎么样。可随即又否定了这个想法,两个年轻的弱女子,逃到哪里,都难以为继,很可能又落到坏人手里。想到这,绣心不禁感到可笑起来,以前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要怎么样去过日子,只是凡是遵从父亲的意思就可。要是父亲看到现在她的样子,是不是会后悔当初没有教导自己的女儿有一点主见呢?
月已西沉。绣心在满脑缠丝的状况下逐渐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初来乍到,还请各位看官多多支持
☆、第 2 章
第二日一早,小厮便开始殷勤地伺候绣心和莺儿洗漱,将早饭摆在桌子上正准备离去的小厮被绣心叫住,”请问这位大哥,昨天的那位公子是什么人你知道吗”小厮弯腰一笑,”这位姑娘,大哥可担待不起,我叫石虎,你以后叫名字就可以了.昨儿个那位公子天不亮就动身了,之前倒是吩咐了张管事照顾你们二位,具体的您还是问管事吧”.
用罢简单的早饭,绣心和莺儿下了楼,找到正在给昨天避雨的流民派发馒头的张管事,询问那个将她们买下来,又不带走的神秘公子的消息.
“二位姑娘,那位公子走之前吩咐我找辆马车,派个可靠的人将你们送到杭州苏府,其他的也什么都没说,要是二位姑娘休息好了,我即刻就派人送你们上路”老管事心里还是替这两个年轻的女娃庆幸的,摆脱了那凶恶的略卖人,还遇上那文秀的公子,虽然那公子看起来冷冰冰的,但是给了自己一包银子后却吩咐,除了雇车和打赏车夫之外剩下的,就给那些外来的流民口吃的.想来也是外冷内热的,总好过跟了那人贩子被卖到十里欢场,再干净的女子也洗不白了.
绣心和莺儿对望了一样,只顾高兴摆脱了那恶汉的莺儿却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脸上的若隐若现的愁丝。
苏府正堂,丧事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因为苏老爷常年抱病,过了中秋之后便开始咳血,几个大夫都说是迟早的事,开些个药也只是吊命和延时罢了,所以寿衣寿材都是提前备好的,并不慌张.众人都忙碌着自己的事情,看似无序,实则井井有条。
苏老爷的老来子苏慎替长子苏锦披麻戴孝地烧纸谢客,而本该在灵前尽孝的他却坐在后堂,查看着今年的新账。税赋,银钱流水,地租全都仔细过目了一遍,随后放下最后一本账簿,对管家说,”看来.是有人趁爹病重之时吃里扒外啊,想用官员的孝敬和初春时的旱灾搪塞过去,太看不起我了.”苏锦冷哼一声,”之林叔,我叫总账房的人做的暗账呢”
年迈的老管事递上一本小账本给自己年轻的主子,”大少爷,这是做的暗账,其中货款,利润,损失,税赋和亏空,都记得一清二楚,连谁经手了都记得很详细.只是……”.管家停了停,捻着胡子不说话.苏锦瞟了他一眼,”但说无妨.”
“只是,老爷刚刚作古,就开始清理门户,似乎不太妥”
苏锦又翻了一页经人做了手脚的账本,实在觉得可笑,凭这些就像瞒天过海是在是愚笨的够可以.”没什么不妥的,以后我就是苏家的当家,我说妥,就是妥!”
老管家略低了低头,躬身准备退出去,苏锦想起了什么,对他说,“把云姨叫来”。管家领命退下。不一会,一个中年妇人推门进来,她就是苏锦口里的云姨。
“锦儿,怎么不在外堂会客谢礼?”
苏锦冷笑了一下,“有些人见不得我。”云姨微微叹了口气,“你在你爹病重的时候独自去朔州,家里本来就有人不满,现在又不去主持丧礼,此番又这样做,的确有些不太妥当。”苏锦看了一眼雕花红木花桌上凌乱的一叠账本,嘴角一扯“我就是要让他们知道,什么是不妥当。”
驿站外,管事按照吩咐准备了马车,又让石虎送两个姑娘前往杭州城,临行前万般叮嘱把人安全送到,然后马上回来。莺儿见是憨厚热情的石虎送她和小姐,很是高兴,心里暗暗雀跃总算是苦日子告一段落了,这几天尽碰到好人。希望以后也是这般运气就好了。
马车从驿站出来,一路上莺儿很是兴奋,不停地问东问西,石虎一边驾车一边笑呵呵地回答莺儿的问题。绣心撩开了马车的帘子,看着一路上越来越繁华的景致,面上丝毫看不出喜色,她随口说道,“石大哥,你从未去过杭州,怕是不熟悉路吧,到时候不能按时回来,可真是我们拖累你了。”石虎挥了挥手里的鞭子,好让马走得快些,“姑娘不用担心,到了杭州,随口一打听,就能打听到苏家的方位,别的苏姓人家可都不敢称自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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