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房门前放着一封灰色封和一束看起来好像是波斯菊的假花。静静地放置在地上,那束花在众人眼中仿佛就是祭奠死者的献礼。
步曲烟走到乐小吟的门前,问:“你们谁身上……有发夹一类的东西。”
“我……我有!”姐姐步非烟从刘海边取下一支棕色发夹,递给了步曲烟。她拿过发夹,往外面的锁眼中捅了捅,“啪”一声,似乎是门锁开了的声音。步曲烟又推了推门。推不开。用身体去撞,还是开不开。里面的锁,似乎被锁上了。
“不如,先看一下信的内容吧?”牧野夏拾起地上的灰色信封,拂去了落在信封上的波斯菊花瓣。
花瓣?
牧野指尖沾着一片嫩粉色的花瓣,忽然想到了这个别墅的名字——落英幽馆。
坠落的花瓣啊……
“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心思去读信啊!”星沫不顾台上光辉亮丽的大提琴家的形象,咆哮道,“你没有看见,小吟还在外面吗。外面很冷的……她,会冻坏的……”说到此处,星沫狠狠地咬住下唇,泪水顺着脸颊扑朔朔地滑落。
“……我想,呃,我去一下厨房拿刀吧,这门还是劈开吧。”此时步曲烟缓慢的开口,转身离开。
“那我陪你去吧。”莫芷雅冷冷地瞥了哭的双眼红肿的星沫,转身陪步曲烟下楼。
步非烟望着一前一后下楼的两个人,微微皱眉。
片刻之内,两个人以最快的速度上楼,带着厨房中寒光闪闪的菜刀。
“你们退后。”接着众人都退到两侧。步曲烟拿起那把锋利的菜刀,用力向门上一砍。虽然已经是竭尽全力,但是菜刀终究只是适用于厨房,精致的门上只破开一个小口子。随着她接下来的几刀,渐渐地,门的中间露出了一大块空隙,那个空隙让一只手通过足够了。步曲烟将手伸进去,去按门内两边的锁。随着一声“咔哒”,门真正的开启,众人蜂拥进屋。
冷清的月光通过漫飞的白雪反射进屋内,寒冷的大风将窗帘吹起。一条粗粗的尼龙绳从衣柜的脚系起,绕过床脚和床头柜,另一边捆在窗台的栏杆上做最后的固定,尼龙绳上沾了一点点血迹,看来就是这个牢固的捆绑才将乐小吟的身体吊在那里的。
“我说大家,当务之急是将乐小吟的身体拉上来吧……”牧野夏提了提脚下绊人的绳子。“我将这里解开,雪迟你从那边抓好。”
“我和曲烟也来帮你们两个!”步非烟自告奋勇。外面的大风……如果不抓住的话,乐小吟的身体会被卷走也说不定。
“嗯,我和芷雅我们两个也来。”莫薇雅说。牧野夏将结解开,同时大家又把尼龙绳收束,很快的,乐小吟的身体就被拉回到房内。她的身体被放在床上。此时的乐小吟即是闭上眼睛也不可能像睡着了一般。全身的血迹以及身上的冰冷与僵硬,无一不昭示着“她已经死了”这样的真实。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大家忽然听到那边传来的独自呢喃。星沫从刚才来就一直站在外间。大家以为她在独自痛苦着好朋友的死,而当她们听到下半句话时,不祥而迷惑的气息笼罩了全身。
“为什么唯独电壁炉还开着呢……”星沫正站在外间的电壁炉前,全身被壁炉的热气熏烤着,却怎么也暖和不起来。
“我说,现在可以好好看看这封信了吧。”牧野夏晃晃手中的信封,示意众人回神。莫芷雅淡然地接过牧野夏手中的信封,从容不迫地拆了起来。
她手中的信纸颤颤巍巍的跌落在地,就像一只断翅的蝴蝶。
美丽如花一般地少女们:
当你们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考试已经开始了。
我的名字是佩蒂玛格夫人,这是我第二次与诸位打招呼了,因此不用多言。我作为这次的主考官,会严谨的考察我的继承人。
哦,美丽的波斯菊小姐,已经长眠了。因其自视过高,胡乱逞能,因此被取消,同时回收她以生命为承载的准考证。
所以我说啊,还是不要强迫自己做不愿做的事情为好。
另外,只有主考官可以剔除考生的资格,而且房屋的主人,不需要任何钥匙。
这个考场从此刻起已经是完全封闭,任何想中途退出的人都会被惩罚。
是你们的宿命,是不可能逃避的。
落款依然是百年的存在:佩蒂玛格夫人。
一封短信上的内容此刻显得异常扎眼。牧野夏趁着空隙抬头观察众人,没想到视线一下就和苏雪迟相对起来。她赶紧低下头去,心里不安的思绪在乱窜。
信上说,此刻这里是完全封闭……也就是说……
不可能出的去了,直到考试结束之前。不,联系那位佩蒂玛格夫人的经历,或许永远都出不去了才是。但是即便是现在也应该相信是诡计的可能性,应该说是有一个人将她们聚集到一起……
借助鬼怪之名杀死而脱罪。
但是……到底是谁呢?
“等……等等,这份信上说的是……”步非烟已经摔门跑了出去,步曲烟见状紧跟其后,似乎怕她遇见什么。
步非烟一直跑到了瞭望室的门前。她推开大门,径直走到瞭望台的窗台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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