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完,苏雅琳心里也是骤然一紧,轻松的神色顿时凝重起来,她皱着眉,贴过去想听听严茗悦说什么。
“不是我,是安安…”
那头的声音明显颤抖得厉害,最后染上了哭腔,“我今天刚飞回来,她又自杀了…家里到处都是血,比上次还严重…需要输血但是血不够,她是型…”
“我马上过去!”
一瞬间乔羽涵明白了,为什么老严要给她打电话求助,因为在亲近的朋友关系里,只有她的血型同为ab。现在还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既然老严有难第一时间想到的人是她,她无论如何也要帮这个忙。
挂掉电话,很快微齤信上就发来了一个位置,乔羽涵抬起头,对上了苏雅琳和麻麻一个焦急一个疑惑的视线。她慌了神,嗫嚅道:“小余出事了…”
“小余是谁?”只有乔妈还是一头雾水。
而苏雅琳没有多问,二话不说站了起来,拿上了包,“在哪家医院,我们现在过去,快点!”
两人风风火火地跑出门,身后只留一脸呆愣的乔妈,她“诶”了半天,那两孩子早没了影子。
手术室前红灯亮着,余安染刚被推进去没多久,那条脆弱的生命此刻完全寄希望于医生的抢救,还不知能否留住。严茗悦无力地靠着冰凉的墙壁,支起胳膊撑住脑袋,孤寂单薄的身影在走廊冷光灯的映衬下是那么凄清无助,她身上来不及换下的制服前,是大片大片被鲜血染过的猩红色,似乎胸前还残留着余安染费力呼出的气息…
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来医院,肯定很多次了,以至于她现在听到这两个字就会害怕得发抖,不愿踏入这个让她留下阴影的地方。只要一闭上眼睛,余安染浑身是血的画面就会闯入她的脑海,那么安详又那么刺眼,她只不过是离开家几个小时,出去飞了个往返,就变成了这样。
此刻她悔恨不已,如果寸步不离地守在余安染身边,那个傻丫头就不会一时病发,做出这种伤人又伤己的事…
扪心自问,她真的已经尽力了,时刻努力地逗余安染开心,变着法子让她转移注意力,弄到自己很累很累,千防万防却还是防不住那个恶魔来带走爱人的脚步。可是她不想放弃,明明这几天余安染的情绪挺稳定,看书能看进去很多,也能集中注意力玩游戏了,甚至还主动说想吃她做的哪些菜,她以为黑暗就要褪去,光明即将来临。
现实给了她沉重的打击,就像垂死病人的回光返照一样,余安染几天的正常人生活,不过是更大爆发前的宁静,无论是她,还是她们,都不得不承认被打败…
瑟缩在走廊角落里的身影,揪起人心脏生疼,乔羽涵和苏雅琳十万火急地赶来,便是看到这样一幕,曾几何时那个自信坚强的老严,如今的模样既狼狈又脆弱,不堪一击。
“老严!”
角落里的人抬起了头,那双红肿的眼呆滞而无神,面色苍白又憔悴,看上去仿佛老了十几岁,眼里盛满压抑的痛苦和沧桑。
看到乔羽涵来了,她愣愣地扶着墙站起来,扑到对方身上,抱头痛哭,“小乔…救救她…救她…”
“好,好…医生呢?我现在就去抽血,你别担心,小余会没事的。”乔羽涵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难过得眼圈一酸也想哭,她真是从未见过严茗悦为一个人痛苦成这样,看着都心疼的要命。
方才手术室出来的护士等到了人,直接领着乔羽涵走了。苏雅琳留下来安抚陪伴,本想问问是什么情况,可是看到严茗悦伤心欲绝的样子,她又实在不忍心再提人痛处,话到嘴边咽了下去…
而此刻正在抢救中的余安染,大脑隐约恢复又消失的意识,和那残存着一点点的记忆,全部都是严茗悦的脸和声音。她仿佛正在做一个冗长的梦,自己飘了起来,穿过墙壁和建筑物去了很多地方,都是有她和严茗悦的地方,每到一处,都充满了她们的欢声笑语。
有好久没这么开心的笑过了,她看着自己在时间的轮轴里不断倒退,一下子回到了去年的六月。
被乘务长训得哭鼻子,是严机长给她宽慰和鼓励;首飞高高原航线身体不适,是严机长给她关心和照顾;屡次被乘客为难,是严机长给她解围和保护;这些在常人眼里再普通不过的事情,每一件,都被余安染深深记在了心里,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悄悄融进了她那颗不安防备的心。
虽然大魔王对她做过很过分的事,但在她心里,早已原谅了她。从一步步沦陷的时刻开始,她所有的敏感和小心,都只为严茗悦而起,仔细感受着那人的爱,享受着被疼宠被呵护的滋味。
其实她已经很感谢,有这么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生命中,爱过,被爱过,有过美好的回忆,也有过甜蜜的点滴,这就够了。只不过是她的身体不争气,越爱一个人,就越容易陷入反复循环的自我否定中,把彼此都弄得很累。
想来,她那么爱的人,她怎么舍得再拖累下去,倒不如,刚好也放过自己,带着一份不留遗憾的回忆安心而去,也很好…
飘着飘着,她好像回到了自己的家乡,看见了那对从来不怎么关心自己的父母,和只会向她要钱的弟弟们。原来对于家人,她早就没有了丁点感情,当初执意要选择空乘这份职业,除了起步工资高一些,恐怕更多的还是因为回家的时间少的可怜吧。
多么可笑,她和别人那么不同。当大家都在抱怨过节飞过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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