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秋水是个很和善的人,是一个很喜欢笑的人,但由于身世的原因总是有些卑微的使用着敬语。
“如果喜欢一个人的话,行为习惯会和她日益趋近的。菲利普先生,您看,这句话说得真不错,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变得和她一样满口敬语了。”偶尔她会说点题外话,带着许多的无可奈何,还有许多对对方的眷恋。
“在认识她之前我是那么孤单,她给了我那么多我曾经连奢望都不敢的东西。那最初的共鸣已经不可收拾了。”
就像是遇见了知音,无论怎样长空总是能找出里逝画中空缺的情感,她也总是能一眼就看穿那幅画中的真实的意境。长空不懂画,但她懂里逝贺雪。对于长空来说,里逝就是一张白纸,上面描绘着什么她都清清楚楚。
明明只是刚认识不久的朋友,却像是旧交一样。对方的一瞥一笑都能清晰的刻在心上,里逝知道那不单单只是知音的共鸣,长空牵扯着的是她的心脏。或许她早就知道了自己喜欢的从来不是男人,但她不敢告诉长空,她怕会吓到这个人。
里逝从来不喜欢轻易的表露自己,所以这一次也只是把所有想法藏在心里,然后慢慢地像个没事人一样陪伴在长空的身边。对于她来说,能够遇见长空秋水已经是一种奢求了。
她不想离开长空太远,这样贪婪的思恋将她牢牢束缚,她无法挣开。唯一一次束手就擒,任由病情放肆的破坏身体,但她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她害怕一开口了,就什么都没了。
直到长空把因胃炎发作而疼痛到晕厥的里逝送去医院,她才知道那已经不是什么胃炎了,这个伴随里逝多年的病情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恶化成了癌症。
里逝醒后发现长空双眼泛红,她被吓到了,问着对方怎么了。长空哭着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明明都那么严重了为什么不去治疗。
三年前胃癌中期,或许治疗还有希望,里逝只是躺在病床上笑着说自己有在治疗,只不过不喜欢医院,所以没有住院罢了。长空就被迷迷糊糊的说服了,让里逝出了院。
里逝出院后就开始强迫自己接收一份份工作,大都是帮人的绘画设计,在画室呆的时间也就慢慢变长了。离开这么久的时间,仅仅只是为了给长空一个“我去过医院了”的谎言,她不想让对方担心。看见她没有再犯病,对于癌症什么也不懂的长空也就信了。
有时候里逝觉得“什么都不是很了解”的长空很可爱,因为这样,她就可以给她讲很多东西,她喜欢看长空认真盯着自己的模样,这样就够了。只是她知道或许自己活不过两年,如果癌症扩散得再快点,或许一年也不到。
医生曾今劝说过她住院治疗,她推脱了,她说:“这样不就是变相逼我离开长空吗?这和死亡没什么区别了吧?”
长空工作很忙也很累,她怎么忍心看到对方还要来为自己操心呢?
等到她画出了那个公司三款手链的成品图后,终于得到老板的同意,用三分之二的报酬和那对“相守”作为交换。
“明明我以为已经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一切了,却还是差的太远。”
长空接过手链的时候没有忍住眼中的泪水,里逝又有一种做错事的内疚感,她迟钝的以为是对方不喜欢或是被真相吓到了。
里逝看着长空一直哭,还有些失控的一直说她是笨蛋。长空说自己知道里逝喜欢她,她也一样。她问里逝的病情是不是真的没法挽回,说最希望就是里逝没事,如果里逝能没事,就算一辈子把心里话憋着陪在她身边都可以。
因为她了解,里逝这个人喜欢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最后揭示,就像她画画时一样。她害怕里逝说出真相的时候,就快要离开自己的身边。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宁愿里逝一辈子都不说,安安稳稳的在她身边。长空是有很多事不明白,但她不是傻,只是懒得去理解,因为工作就已经够让她劳累的了。
后来,她们在一起度过了最快乐的时光,虽然那么短暂。
——“菲利普先生,这就是我全部的生活了,要细分的话,就请把它分成遇见长空之前和遇见长空之后吧。那段时光,大概就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那只名为“相守”的手链在她瘦弱的手腕上,发散出了一丝美丽却转瞬即逝的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
☆、17
“我希望您不要再去插手长空的委托,这样查下去是不会有结果的,或许她在潜意识里还能记得,但……那只是假象罢了。您能看出来吧,菲利普先生,我已经没有时间了。eal ry也希望您能代为保管,毕竟,您也不会希望它落在别人的手上。作为交换,我会将您搭档的记忆归还。”
里逝贺雪是这样说的,她的思路连贯清晰,想必是思考了很久的结果。
菲利普在仔细的考虑着,明明孰重孰轻心里早就有了判断,但是还有很多问题他弄不懂,那是在地球图书馆内无法查阅到的,是用文字无法显示出来的东西。
“难道一开始你掩盖了翔太郎的记忆,就是为了这个交易吗?”
里逝摇摇头,开始不住的舔着嘴唇,声音开始变得嘶哑,对于近期基本未曾说过话的她来说,今天的话说得太多。
“关于左先生对于您的记忆……在我发现不对之后,已经被抹消了。或许是那时我意识到在他的身体里还有您的存在,所以,那份抹消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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