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丹药炼制有整整一千年了,童子每日都会不远万里来此练就此丹药,最开始很是勤奋,要做一个励志的童子,确实觉着这炼丹的日子百无聊赖,有困与不能出去玩,发呆尚可,有时候就只能死死地打着瞌睡。
老君从远方幽幽地飘来,他一身白衫,发髻扎得一丝不苟,胳膊拐半躺一盏白色扶尘,那细细的白毛轻轻地跟着老君手一浮动,抛开着火炉上的灰毛,顺便瘙痒着孩童稚嫩的脸,他惊一下醒了,倒是没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一如既往慌忙地坐起:“师傅,您来了”。
老君也没有责备的意思,对于这一幕不过是司空见惯,炼这丹药本就是一件奇难之事,不能扰乱天庭的空气还特意跑到此处,童子也不过是个孩子,想来这一年,他也辛苦了。
老君柔和地看看他继而将眼神端望进那火炉中的红色丹药。
“这下,也应该是炉火纯青,可以出炉了”,老君语气硬朗,透过微微的尘土穿过假山的另一侧。
偷窥着老君的面容,居然是一张俊秀乖张的年轻小伙,可心态却是没有年轻人那般暴躁,倒像是老者,檀溪也不奇怪,看得多了,纵然一张皮之下是不会明白那人究竟的年龄与功力,见着他无心摆在一旁的佛尘,檀溪的心不由得加速跳动了起来。
看来那莫名其妙的预言有时候真变成了现实,可老君的眼神始终关注着那个丹炉,并没有将拂尘放在心上。
她低头望着手中的小伞,轻声地说了一句:“宴清,我们运气真好,这一上天庭就遇见了老君”。
“见着扶尘了吗”?
“尚握在他手中”。
“他现在在做什么”?
“像是要取丹炉里边的东西,取金丹”。
老君站定良久,轻轻地闻了闻青烟,凭他炼丹的千年经验,也知道眼前这颗药已是成熟了,他淡定地站在炉子面前,似乎并没有听到假山石后传来的声音,他嘴里默默念着咒语,手举扶尘在空中一挥,丹炉盖便打开了。
红红的药丸像是被注入了魔力飘荡在火炉之上,老君清秀的脸上挂上了一丝丝微笑,“这颗药丸,王母娘娘想必甚是满意”。
檀溪做了一个冲击的姿势,那扶尘是基本没有机会抢过来的,不过据说仙人都是用扶尘打架,到时候老君一扔过来她随手一接不就完美了?
她是这样计划的,所以在老君的笑容僵持不过几秒之久,檀溪迅速地穿过他的身旁一手带过那火红的丹药。
“好烫”!檀溪的手心似乎被灼烧着,但是使劲地朝着天庭的方向跑。
不过一会儿,老君果然追了上来,“年轻人,还我丹药”!果不出所料,那扶尘迎接而上个,眼看着就要将檀溪擒住,她将手中的丹药使劲向上一抛,不抛也不行,实在烫手,赶紧接着那扶尘。
老君一看,这孩子是不要命了吗?天底下徒手接扶尘的试问有几人?他一手接过丹药一手收回扶尘,确实慢了点儿,那一击还是将檀溪击退在地上,她重重地摔了下去,落在刚好撑起的小伞上边。
“我看姑娘一介凡胎,你又是如何上到这里来的”,老君淡淡然,并未将檀溪抢夺仙丹的事情放在心上,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那张熟悉的脸似乎在某个时间某个角落里见过,老君皱起了眉头,“究竟是谁呢,这么眼熟”。
檀溪坐立而起,倒是不知如何应对眼前的情景,她只得一眼望着老君的扶尘,默默地回望一下伞中的宴清。
这一凝望,老君也觉察出小伞的不对劲儿,鼻子一吸气,他的双眼立即凛冽地望向檀溪,大步朝她走去,“你究竟是何人,还敢带着魂灵上到天庭”。
老君顺势将手一挥,将伞中的宴清放了出来,留了一层结界以保护魂灵不被魄散,这样一来,受伤的李时雨一出现就深深地倒在了檀溪的怀中。
“檀溪,我好虚......”,她眼皮无力地抬着,沉重地坐了下去。
檀溪慌忙地将她抱住,跟着坐在地上,一面朝着老君下跪着:“上仙,求你救救宴清,我来此地就是想要一些你手中的扶尘,绝非要夺你的灵丹妙药”。
老君叹了口气,脸微微朝着丹炉的方向,想必王母娘娘是等得有些着急了,“凡人大都自作聪明,不过区区扶尘,犯得着以命相搏”?
想来那扶尘也是有万年之久,老君都觉着有些老旧,正准备换一把新的,平日里扶尘也就是用来扶扶尘,打打蚊子,挥一挥蜘蛛网,他并不知道自己眼中即将废弃之物就是别人的救命稻草。
“既然我是不小心重伤了那姑娘,这扶尘即可赠送与你。”
檀溪眼睛一闪,好就是好,只是宴清又受了伤,她的魂体也不知能够支撑多久,得急忙赶往地狱才是,可惜老君突然一个转身。
“姑娘,你们这样贸然闯上天庭,我还得去向王母禀报一声才是,不然,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李时雨默默地摇着头,她感觉自己的魂体都快化掉了。
“上仙,只是我的朋友没办法一起去,她快不行了”。
眼看着宴清那微微将化的魂体,檀溪一时情急不小心掉了两滴眼泪,确实侧颜避过宴清的目光,李时雨只身觉着呼吸困难,却是倒在檀溪的温柔乡中越来越困,都要融化在檀溪的怀中,此时却被她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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