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悲伤的气氛如病毒般传染。卷心菜的眼泪噼里啪啦就没停过。炮友站在一旁,虽然没有落泪却也不免红了眼眶。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很久之后,一个干涩的声音这么问,是花擦擦。
“去哪里?”小鸟愣了神,他们本是为了寻找烈天而来,而如今他们眼见烈天落入滚滚熔浆。他望着浮动着各色元素粉尘的星空,竟然一片茫然。
他们能去哪里呢?
“去圣地吧!”一个声音高扬起来。
小鸟回过头看到炮友滑稽的小胡子一翘一翘:“去圣地吧!”炮友重复了一遍,“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索性去看看呢?”他提议。
“是啊,说不定,我们在真正的现实中能够找到叶凯他们呢?也许运气好的话,他还活着。”花擦擦从地上缓缓站了起来。
“去圣地……”小鸟呢喃着这句话,原本雾气迷茫的思绪顿时豁然开朗起来。他狠狠一把抹干眼角的泪水,利落地站起身:“好!我们去圣地!”
烈天似乎在做一个冗长的梦,梦中沧海桑田,斗转星移。他看到湖泊变成平地,平地变成山丘。他看到辉煌的宫殿落成,金碧辉煌灼灼夺目,然后须臾之间如溃沙般倒塌变成一片废墟。他看到一个寂寞的身影在天地间作画,以天幕大地为画布,以造物之手为画笔。无色的山峦在他手下隆起,如数据建模一般,然后一层一层被赋予色泽。黄色的土地,绿色的树木,红色的花朵……世界这样一点点真实起来。
原来,这就是创世纪啊……可是他却感觉不到任何创造的壮丽,只感觉到那个背对着他的身影深深的寂寥。
“喂……那个……”他忍不住开口。
听到那个声音,身影缓缓转过身来……
烈天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深红的天幕还有金色的云彩。天空中光华流动,仿佛流动的熔浆海洋……
对了,他不是掉入那熔浆之海了么?烈天慢慢从地上坐起,他抬起胳膊,伸了伸腿。除了手背上被罡风割破的口子,他四肢完好,没有什么别的伤痕。他环顾四周,黑色的草地,胭脂色的浓雾笼罩四周,他仅仅只能看到几米远的景象。不过这已足够,因为他看到浓雾的边缘静静躺着一个人——羽非零。
呼吸顿时骤停。烈天顿时连滚带爬地摸到羽非零身边。羽非零的双眼紧闭,脸唇苍白,一支利箭深深地从前扎入羽非零的左肩胛。暗红的血仿佛一条小蛇从伤口蜿蜒而出。
“颜……”烈天犹豫而颤抖地将手指靠近了羽非零的鼻孔,在感受到鼻孔中呼吸出的一丝温热时,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忽然想到了这里每个人都有的能量珠子,连忙在羽非零的身上一阵摸索,却一无所获。羽非零身上并没有任何类似能量珠的东西。
难道……颜的珠子已经在那个时候被打散?烈天的心再次悬了起来。他忽然从腰间摸出刚才从被他所杀弓箭手身上弄来的能量珠。弓箭手的珠子缭绕着湖水般的碧绿,纯粹不掺一丝杂质。只有还没有吞噬过别人能量的人才能发出这样纯粹的光芒。他连忙将那碧绿的能量珠凑近羽非零的唇边,轻轻捏碎。如萤火虫般的绿色光点伴随着羽非零的呼吸,尽数被吸入。而羽非零苍白的面孔似乎红润了一点,随后,烈天看到那紧闭的眼皮翕动了一下,然后缓缓睁开,现出下面黑曜石般的眸子来。
前进前进前进
寂寞月影挥剑斩落挡住去路的一只巨型蝙蝠,长剑上残留着一抹暗红,顺着银白的剑锋滴落,深入草丛。他望着面前被荒草覆盖几乎无法分辨的小路。惨白的行星低低地悬在他们头顶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一般。小路两旁枯树的残影在人脸上投下诡异的黑斑,随着风中树木的摆动,那斑如爬虫一般在脸上蠕动着。他抬起头,天空中云仿佛被墨汁浸染,如那天际的行星一般迫向地面。那墨色的云层之中,不时有道道闪电撕裂乌云。
“惊雷山脉。”艾莲娜走到月影身边,她的步伐优雅轻盈,穿着黑色皮装的身影就像一只矫捷的黑猫。她伸手指向远处那恍如庞大巨兽般匍匐大地上的黑色山脉,转过身对着月影以及他身后的队伍说:“过了惊雷山脉就能到达宝石湾,从那里,我们可以乘船去圣地。”
“我们真的能在那里得到新生吗?”水银的唇轻轻蠕动了一下,她的语气听上去有些不肯定,还有些软弱。她望着那隐匿在夜色和重重黑雾后的远山,突如其来的,她感觉到了一股莫名的恐惧。这和两年前在那座沙海中神庙所感受到的如出一辙。她掌心的手汗在法书的牛皮封面上留下深色斑渍,她感受到来自群山云层树林的杀意,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不过她并没有退却的打算,相反她口中默默喃念一则咒语,在她周身一层淡淡的黄光一闪即逝,她在自己四周笼罩了一个透明的魔法盾。
“当然,不受控制不受胁迫的人生……自由的人生。”艾莲娜微微扬起下巴似乎在看那月亮一般的白色行星,她绿色的眸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和悲伤非常相似的神情。
“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自由。”寂寞月影挥剑劈砍挡住去路的树枝,在面前开出一条勉强可以穿行的小道来,“只要有人存在的地方就会有规则、束缚、强权、压迫。强者制定规则,规则产生压迫,压迫滋生了反抗,反抗者推翻强权者成为新的强权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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