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他站起来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一声激动的大喊声吸引了过去。苏戈温已经睁开了双眼,脸色沉凝,缓缓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男子似乎也感觉到场中一瞬间沸腾起来的气氛,他冷淡的扫了一圈场中诸人,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他的对手,把无声的轻蔑发挥到了极致。他半扭头,目光越过层层阻碍,直直的对上族长的视线。
两道目光中都蕴含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一霎那,几乎要碰撞出火花来。
空诸也是在这时才看清这男子的长相。是一张非常英俊的年轻面庞,看起来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明明是跟族内大多数族人同龄,却完全没有他们那副年少张狂,甚至没有仗着能力强大的骄傲自满。很平静,一种让人看了就觉得很不舒服的平静。
“咦?”看着这张略有熟悉的面容,时桑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慢慢严肃起来。
下面的比试又一次宣布开始,那男子也移开了目光。族长刚刚也听见时桑的惊讶,下意识看了眼她。两人交换了一阵眼神后,时桑匆匆起身,对空诸道:“看来比想象中的要麻烦一些,虽然之前听见了不少传闻,但没想到居然是这个煞星……先前的布置估计困不住他,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我得再去看看。”
她说的含含糊糊,也没有解释的意思,几句话落下,她的身影隐形一般,居然一点点在空诸眼皮子底下渐渐消失了。
她消失的速度很快,除了高台上的两人外没有人能看到。想必刚也是这样来的。空诸拄着下巴,凝视着她消失的地方。暗暗思忖,能把结界使得如臂使指,这时桑的能力,果然称得上族长那句年轻一辈第一人啊。
“你觉得她说的是什么方法?”
空诸抬了抬眼皮,族长正看着她,神色说不上来的奇怪。
她似笑非笑:“我怎么会知道?我只是一个外人而已,你读心一脉有什么隐秘故事我都不甚清楚,更莫说预言师一族其他分支的什么神秘能力了。”
族长的胡子颤了颤,明显被她这不软不硬的钉子刺得不轻,喘了好几口气,才语气生硬的说道:“——你用不着这样!我和读心一脉不会成为你的敌人,莫要忘了,你要想强大起来,要想完成你的那些心愿,你还得倚仗我们族人。”
沉默良久,空诸才冰冷开口:“你是在威胁我吗?”
她的眼神冷的可怕,之前伪装出的漫不经心被尖锐的言语彻底撕裂。她淡淡的注视着他,黑色的瞳孔深处熊熊燃烧着一种奇怪的火焰,是野兽遭到攻击时的狠厉,是孤狼受到威胁的怨恨,是一种玉石俱焚的疯狂!
空诸一般不回去招惹别人,可这并不代表她自己就好欺负了。
族长几乎是不由自主的移开了目光,他甚至有些畏惧这样的眼神。真可笑,他居然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起了害怕的心思。
意识到这一点时,他恼羞成怒的重新转回了眼神。少女仍冷漠的看着他。他不得不承认,她的胆子很大。她似乎无所畏惧。
他张张口,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我没有威胁你。没有任何人会威胁你……不管你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是她选择了你。”他说到这里猛然顿住了,他的神色很无奈:“都是冤孽啊!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过错,偏偏要我们这些无辜的后人来承担。”
空诸刚刚知道那些历史,印象深刻,自然听的出他说的是读心一脉那位先祖。也是,转眼间千年已过,然而只是为了他一人的错误,却要他读心一脉无数后人为此付出自由的代价。哪怕后人们再同情其他两脉遭受的波及,也难免会对先祖产生抵触怨恨的心理。
只是空诸不明白:“倘若两族商议好,不履行承诺,或者读心一脉强行毁约,不就可以解决了?”
族长叹了口气,似乎是因为体内同样的血脉作祟,几句话往来后,两人间原本那僵持的气氛已经渐渐缓和下来,敌意淡化不少。他慢慢跟她解释道:“你不知道也是正常……毕竟这也是整个预言师一族的一大秘密。”
“预言师一族三大分支,每一脉下,除了读心卜卦占星等各自的本命术之外,却还各自有延伸术。顾名思义,是由本命术为基础创造而出的延伸术。”
“千年之前,正是我三脉的鼎盛时期。就连延伸术也是在那时,由各族精锐共同商讨之后发展而来。在本命术的基础上得出延伸术,这种能力,就连上古时期预言师一族都没有拥有。由此便可见,当时我三脉能力多么强横了。”
“结界的用途多样,对能力的要求也不高。是我三脉族人都必须习得的。占星知未来,卜卦得祸福,两者还是有一定区别。千年前的动乱之时毁了不少记载,族谱并未说明占星一脉的延伸术是何,只注明,卜卦一脉延伸术是布阵,而我读心一脉的延伸术,是诅咒。”
空诸从他的话里领悟到了一些什么,她下意识皱眉,神色微冷:“你的意思是,那位先祖,给后人们直接下了诅咒?”
族长的神色苦涩:“对。当时是预言师一族发展的鼎盛时期,他们的能力自然也不是我们这些没落千年的后辈们所能比拟的。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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