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是懒得去猜那个老狐狸的想法,想必也猜不到什么。只是心底心底隐隐有了些揣测,却并不鲜明。她便也不再多说什么,迅速换完衣服,在护卫的带领下来到举办大会的地点。
庞大的广场一层层逐渐往上递增,呈现出阶梯状。倘若从天空上方看,便能够看到,由这半圆形的广场,围成一个标准的半圆锥形。圆锥的中心最尖锐的那点,正由一根直径十米的通天柱镇守,站在其下,遥遥往上望去。云雾缭绕,一眼望不到尽头,当真如通天一般。
以这根通天柱为分界线,左侧是连绵的台阶,无尽的房屋。右侧是云雾飘渺的断崖,断崖边缘光滑如镜,仿佛是被什么不可思议的力量,利索的一刀劈成两半。这里是整个寒川之巅的最高点。
此时,族人基本都已经到齐,按照自己的身份地位围着坐下。最外围、也是最低的台阶上,毫无疑问是族中地位最低下的附庸,接着是旁系,然后是嫡系,护族武士,执法队,十大长老。各种颜色泾渭分明。众星拱月般,拱卫着最上方通天柱下静坐的老者。
没有人说话,仿佛他们都是哑巴一般。这里明明坐了上千族人,却压抑的没有一丝动静。空诸的闯入无疑是打破了这种平静。上千道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各种各样的情绪波动。疑惑,愤怒,不解,憎恶。显然是不明白她这个今天就要被行刑的宗族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下。
最上方的族长慢慢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声音低沉的道:“上来吧。”
底下一片哗然,这次就连上方的长老们都微微皱眉,向她看来。护卫悄悄退开,以他的身份,根本不足以站在空诸的身旁。
面对这众多目光,空诸脸色平静无波,她抬步,跨上了第一层阶梯。
这里坐着的,是身穿白袍的宗族附庸和旁系。
第十层,那些压抑不住怒火,狠狠瞪着她的,是那些曾经连看她一眼都不屑的嫡系。
再往上,眼神异样的,是族内手握实权的护族武士和执法。
渐渐的,连十大长老都被她甩在身后了。
空诸深吸了一口气,她已经站在了最顶端。面前是望不到顶端的通天柱。身后的那些人,不管他们有多厌恶她,多恨她,多瞧不起她,此时此刻,也必须要仰望着她的背影!
这种久违的感觉啊。
空诸眼角慢慢弯起,神色一霎那生动起来。极其嘲弄轻蔑的笑容,仿佛这里的一切、这些人这些事,在她眼中,都不过是一场可笑的玩笑。一场用来博取主人一笑的滑稽猴戏。她在族长身旁坐下。转身的那一刹那,脸色依然古井无波。仿佛所有情绪,都不曾出现过。
她的心底压着太多不为人知的情绪,流露在别人眼中样子,只是她想让他们看到的样子就好。
人差不多到齐,族内主持祭祀的大长老请示性的看了一眼族长,见他微微点头,于是便起身,沉声道:quot;今年的宗族大会比往年早开办了些日子,但由于参加仪式的族人名单早已确认,所以也并不会妨碍什么,大家不要过于惊讶。流程大家也都清楚,今年的大会与往年也并无不同。现在,我宣布,本次大会正式开始。”
自有五位地位底下附属族人上前,一字排开。大长老手持名单,念出第一个参加仪式的族人名字,“苏戈温。”
坐在嫡系族人中间位置的一名男子起身,很明显从位置便能看出,他在嫡系当中的地位不低。然而让空诸觉得好笑的是,这名叫苏戈温的男子起身时,不经意的往她这边扫了一眼。两人目光对上,他看她的眼神瞬间转为厌恶,仿佛看什么脏东西一样。但在空诸的记忆中,她跟这名男子,分明没有任何交集才是。
真是……又一桩无妄之灾啊。她想。
读心一脉的能力自然是读心术,族内也只有血脉纯正的嫡系才继承了读心的天赋。这考核,便考的是族人对读心术的掌握程度。同武功心法的分类一样一样,读心术也分为伊始,融合,虚无三大境界,每个境界七个阶段,以赤橙青绿青蓝紫七个彩虹色为标准。
苏戈温走到从上往下数第三层台阶上,这一层台阶格外宽阔,也仅在族长和诸位长老的位置之下,空无一人,看样子是早就准备好的比试之地。苏戈温先恭敬的向族长和众位长老行了礼,这才抬眼看向那五位用来考核的附庸。大长老扫了一圈一下面静默坐着的族人们,脸色沉凝,一层较深的蓝光从他身上蔓延而出:
“规矩不变,以一炷香时间为准,超过一炷香未读出者,视为出局。我为裁判,众位长老及族人监督,满分十分,四分为及格,八分为优秀,由众位长老共同商议打分。倘各族人有疑问,觉得我有失公允,我自会申请交出裁判席位。”
台下一片肃静。很明显能够看出,这位大长老的读心术已经到达融合六段的地步。往年的这种场合,也都是由这位德高望重且实力强横的老者主持。这位大长老的辈分极高,就是族长也得问他叫上一声三叔公。他虽然迂腐了些,但为人却极为公平公正,名声在族内也是一等一的好。不过空诸却是对此种说法不置可否。也是,倘若这位长老真那么不偏不倚,为何偏偏在对她的态度上,那么让人误解?
“开始吧。”大长老说。
苏戈温走到第一个男子面前,对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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