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要建最大最大的城堡。”女孩拿着个小铲子,由远及近。
接着是慈爱的语言:“好的,爸爸陪你一起。”
宫渝洛站在那儿,不知道该留还是走。哼,放弃了等待,追着尹月蓝而去。“这里晚上会有很多的人,孩子尤其多。”没错,孩子尤其多,父母也多。而他,没见过爸爸,也没见过妈妈。他哭的时候,没有人搭理,却换来宫郁樊蔑视的两字:废物。
旧的伤口早就结上了厚厚的疤痕,他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却没想过痛苦回忆起来是如此的简单。那些年睡着的时候,醒着的时候,吃饭的时候……他总觉得被讨厌的烟味紧紧纠缠,直到被勒得难以呼吸。他不要看到这些其乐融融的事,所以,他要走。
完全不知道尹月蓝所说的“那边”,迷失在了路口,没有准确的方向的乱转。进入高桥底下,半透明宽大的柱子规则的排列。柱子上画满了数不清的涂鸦:浓重的色彩,张狂的神情,看不清楚的字符全汇聚到了一处。杂乱无章,却营造出了别样的美感。
或许,该到处走走了。宫渝洛终于肯承认足不出户?的困难。想他在游戏中 “地图通”的形象,向来只有他给尹月蓝指路当导游,没想到到了现实中情况完全相反。【某月:瞧你们俩懒的,好在是可以达成互补……= = 】尹月蓝肯服务是天大的好事,但是这样的情况他不想再发生了。又迷路的时候,宫渝洛的想法来了个翻天覆地。
边想边走,涂鸦走廊很长。旁边是镶嵌式的路灯,照亮了这个不一样的空间。路在往前延伸,他走在通道中,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尽头。如今的他,无论怎么看都是消沉,万年冰冷的俊颜上露出了没防备的困惑。
危险的人,总会自己舔食伤口。宫渝洛是这种人,更是因为如此,他的世界隔离了他人。可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个可以当成对手的有趣猎物,却没想到从此而纠缠不清。从未说过爱,“爱”是最无力的承诺,而“喜欢”同样苍白。
“洛,那些是我的巧克力,你知道吗。”
而塞满巧克力的黑发小孩鼓着嘴,若无其事的慢慢咀嚼,吃完后又在巧克力所有人面前重新抓了一把,塞了满嘴。
“你听不懂我的话?宫渝洛。”男人点上了烟,一口气猛吸了半支,“天知道你这种小鬼有多讨厌……”
零星的片段在眼前飞闪而过,泄愤般,他磨了磨牙。借用宫郁樊的话,他要说“天知道有这种哥哥有多讨厌……”情绪低潮的时候,好像什么都会来作对,就是平常走路也会出状况。他停了下来,面无表情。
狰狞的图案前,一群人挡住了他的去路。领头的拦路说着狠话,明晃晃的小刀滑稽的抛来抛去,而手下人已经在四方包围。这些人都很年轻,最大的也不过二十来岁,最小的也就只有十二三岁。比起这群人,后面颇具艺术感的涂鸦更能吸引宫渝洛的眼球。“犯罪,是夜晚的专利。”尹月蓝在的话,应该就会如此感叹。
嘴角情不自禁的向上划起,直到那群人喊叫着冲过来时,他有了动作。对方人很多,并不容易解决。混杂在其中的刀子最让他不屑——连拿都拿不稳,却要硬着头皮软着脚横冲直撞。
一言不合就打架的场景太多,但是当事人一句话都没说就开打的场面就少的多。避免了致命伤口,刮伤擦伤还是不断。几天来的种种烦闷爆发了出来,出手更加没了轻重。伤口,激起了他对于血的渴望。看不到围困者的面貌,只看到这些影子。他打定主意要站到最后,比任何一个人都要坚强的活到最后。
眼前恍惚,迈开脚,发现还有个影子晃动,挥拳过去……
手腕被扣下,然后被轻巧的推开好远。勉强站定,从晕眩中挣脱出来,视野清晰时看到那人的背影。银色的发丝长到了腰际,暗蓝色的衬衫更显得那身材的瘦高。
回应他的目光般,那人转过身,是张平静的脸。衬衫的扣子从上而下打开了两颗,别致的锁骨裸露在外,右手手臂上闲适的挂了件西装外套。“你有什么想说的吗?”蓝色眼睛纯粹的没有丝毫的阴暗,闪耀着如大海般的宽容美丽。
“抹茶蛋糕。”宫渝洛的意思是:有家抹茶蛋糕很有名的在哪。
“前面,直走再转弯,有很多人的那家店就是。”那人平淡的指点后就走了。
陀螺(四)
找到尹月蓝,在灯火迷离的路口。人很多,可是他还是一眼找到了要找的人。所有的欣喜都化为虚无,站在那,一时无措。霓虹灯五彩的光打在尹月蓝身上,模模糊糊,远远看去有氤氲的感觉。也许是见到尹月蓝觉得安心,也许是……他表达不出心中的想法,那种感情很复杂。
眼中人正低着头,好似在看地面阴暗的投影。长长的队伍在以极其缓慢的速度移动,前面少了个人后面大概就只是上前半步。尹月蓝等的很认真,没有丝毫不耐,甚至忽略了来自于后面的目光。宫渝洛认为尹月蓝是警觉性很强的人,他又不得不怀疑看法——为什么就认定这个人是唯一。尹月蓝大多时候是散漫的状态,他也不希望尹月蓝变得残酷。
宫渝洛的心中,有份专属于尹月蓝的单纯。“一个人肮脏就够了,我很强,完全没必要让另一个人也沾染上血腥而变脏。”凝望的那刻,宫渝洛悲哀的发现了自己的心声。
月蓝是月蓝啊,不会接受这么强硬的建议。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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