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溪沉吟半晌,又径自对着手中的茶盏发起呆来。朱纹见她无事垂询,便亦管自己打扫起房间来。正忙碌间,突听楚清溪又叹了口气,吩咐道:“朱纹,你去将赵宁请来,就说,我有事跟她说。”
朱纹应声而去,楚清溪望着她的背影,又自将茶盏凑近自己唇边,却发现此时盏中已空,茶水竟在不知不觉中已被喝干。
她微微地皱着眉,似乎有些迷茫,亦有些无奈。她也不知道曾几何时开始,她竟然又开始在乎起另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来。方才对赵宁冷言相对,虽并不是她的本意,可是若是换个人来,即便是那般狼狈退走,楚清溪自认也断不会生半点心软。
可那赵宁哽咽的声音传入自己耳中的时候,楚清溪却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内心有那么一刹那,变得那么的不忍。似乎在那一瞬间,都忍不住要责怪自己,为什么不能将语气放缓和了再与她说话,偏偏却要如此冷淡的惹她伤心。
可是除了当日对楚歌这般好过,楚清溪已经记不得自己还对谁如此上心过。而随后的那几年来,她又一直被不甘和嫉妒蒙蔽了双眼,心里眼里除了利用蔷薇门的势力打探和干涉楚歌和胡梦茵,就再无别的心思了。
是以如今自己乍然竟对赵宁的情绪这般在意,却也着实有些出乎楚清溪自己的意料。而正当她独自一人踌躇犹疑之际,只听房门被轻轻扣响了三声,抬头一看,迎门而立的,不是赵宁又是何人?
屋外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身上,在她身上犹如铺了一层金光,更显得她粉妆玉琢,犹如观音座下的龙女一般。
只是她微微皱着的柳眉出卖了她的内心,她怯怯地望着楚清溪,大大的眼睛里流露着一丝小小的惧意,她好看的手指紧紧地拽着裙角,发白的指节让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她的紧张。
看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可怜兮兮的眼神,楚清溪情不自禁地又叹了口气,伸出右手招了招道:“杵在门口作甚么,过来吧。”
赵宁眨着眼睛望了她一会,方才朝前走了几步,又在离她三尺外的地方站定,闷声道:“你找我有事?”
楚清溪见她这般,心知自己方才的冷言冷语刺伤了小公主的自尊心,当下便也有些后悔起来。她知道赵宁比不得别人,她自幼便在穆宗皇帝的疼爱下长大,是真真切切的天潢贵胄。虽然她并没有持宠而娇,养成颐指气使唯我独尊的坏毛病,但不可否认的是,她终究有着远超常人的自尊心,和不容轻视的骄傲感。
不过不管如何,她终究还是来了。楚清溪知道,这对于赵宁而言,已经是对自己最大的让步了。要不是她在乎自己,又怎可能在自己冷言伤害她之后,又一次听从自己的召唤,出现在自己跟前呢?
一念及此,楚清溪的心一下子变得愈发柔软起来,她轻轻地伸出手去,柔声道:“我又不是老虎,你站这么远作甚?”
赵宁见她面目舒缓,和声细语,不由得略略消除了一丝紧张感,又上前走了几步,问道:“你找我干啥?”
楚清溪伸手拉住了她的衣袖,就将她拉近了几步,脸上泛起了一丝笑意:“我如今身子乏累的很,说话又费神,你站这么远,教人家怎么与你说话?”
“……”,赵宁从来未见过她这般有些耍赖的模样,一时之间禁不住有些看傻了眼:“你既然身子乏累,那便好生歇息吧。”
赵宁结结巴巴说道,心中却有些想溜之大吉,只以为眼下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些尴尬,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方才楚清溪的冷淡着实让她好生伤心,可如今突然又骤然转了态度,却教她一时之间有些难以适应。
楚清溪自然知道她的心思,但无论如何,她也不会让这份尴尬继续蔓延下去,她清楚的知道,若是任由这尴尬发展下去,那她和赵宁,也许将无法一起生活下去。
她当然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是以听闻赵宁让她歇息,她转眼便换了个表情。只见她柳眉颦颦,凤目含愁,一派泫然若泣之态,含泪望着赵宁道:“怎么,你不愿意陪我说话么?”
要知道,楚清溪本就是绝代佳人,是以其一颦一笑一叹一泪,自然有其与众不同之处。更何况此时此刻,她存心要将赵宁转圜过来,自然更是加了不少手段。
不出她所料,赵宁见她这般楚楚可怜之态,顿时心中软了大半,放缓了脸色道:“我怎么会不愿意陪你说话,只是方才你对我这么凶,竟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是心中坦荡之人,自然亦不会将心思掩藏至深。如此坦然说来,赵宁只觉得心中那股委屈也随之有了宣泄,心中亦不觉得如方才难受了。
楚清溪听她说出了心中的委屈,不由得也放下心来,然而她口中却不肯轻易认错,只能假装有些伤感的模样,低声道:“方才人家疗伤的时候出了些岔子,所以……”
果然,未等她说完,便见赵宁一步迈到了她的跟前,急问道:“疗伤时候出了岔子?”,她着急忙慌,上下打量着楚清溪,连连道:“如今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去找大夫?”
她心急如焚,早已将方才楚清溪冷言相对的事情抛在了脑后,楚清溪看在眼里,心中不免也有些感动,含笑摇头道:“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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