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反抗过,也哭过劝过,可她皇兄油盐不进,更别提去求助自己的亲人了,如今她只能在皇宫偏殿这边活动,就连伺候自己饮食起居的丫鬟小厮也被限制了活动。
她本生过自尽的念头,可又不甘心,自己正岁值桃李,正是一个姑娘最好的时光岁月,她还未走出宫去山野大漠,看沧月和山崖,她还想去感受人情世故、人间冷暖,她还有一份憧憬与天真。
她想活着。
她必须活着。
今日,她见了那祁家长女祁卿,当那人是她崇拜钦佩的人。羡慕那人的自由洒脱与放荡不羁,又惊艳于那人清越悠扬的笛声,那曲子从这人的笛中出来仿佛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奇魔力,像一双温暖的大手安抚着自己。
而那人却被皇兄一纸婚约嫁入宫来,希望这皇宫不要泯灭了那人的心性才是…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一阵清幽的笛声,赫然就是自己今天下午听到的那曲。
那人,还没睡吗?…怎么会兴起吹笛呢?
但心里仿佛受到了安抚和鼓舞,一下子平静下来,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沉静温暖的笛声被洗礼,尘埃落定,蓦然欢喜。
待一曲终了,洛云琦才从自己的世界中出来。轻叹一声,向走上前来想要扶她的晴莺摇摇头,自己踉跄着向浴盆走去。
……
翌日一早,天刚擦亮,祁卿就起身收拾东西准备行动。
而在她在动身那一刻,睡在隔壁的千谟也清醒过来,知道那人离去才又睡去。
出了凤焚苑,祁卿就来到了紫筠宫门口,见小厮们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守着,便从矮墙窜进院中,悄声进入了洛云琦卧房。
昨晚她一夜都是这人被侮辱的场景,不知怎么偏偏就是放心不下。
此时洛云琦还在熟睡,像是在做什么噩梦似的,小脸苍白,眉头紧皱,身体也像初生的婴儿似的蜷缩着身子。
此情此景令祁卿心中一动,她俯下身来,轻轻抚开那人的的眉头,又把落至腰间的被子给她往上掖了掖,祁卿还想把洛云琦露在外面的胳膊放进去,却听那人嘤咛一声,似是在梦中哭泣,祁卿动作一顿,轻叹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青色瓷瓶,放至洛云琦的枕边,以确保那人醒来能够看到,做完这些,她便抬脚离去。
那清愈露是她偶然得来的上好的伤药,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希望对她的…伤处有用吧。
殊不知,身后那人已睁开双眼,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祁卿除了皇城,找到了钟坤为她提前备好的马,向着被告知的方向飞驰而去。
天已大亮,祁卿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巷口处,看里面幽暗昏惑,而且四周都没有什么人活动的迹象,不禁疑惑。
她先到附近客栈里要了间房,将马交给店小二时不经意提起:“小二哥啊,我从南边来,路过一个小巷时感觉很古怪。”
那小二拿过祁卿手中的缰绳,“小姐,您说的是那边的黑巷吧?您是外来的自然不知道,可不嘛,谁敢没事到那边晃悠啊。”
祁卿一听便知不对劲,问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就不敢了?”
那小二示意她自己先将马牵至马厩,让祁卿先喝杯茶歇歇脚。
过了一会儿,小二便找到祁卿,向她说明了那黑巷的来由。
原来那条巷子原本是这片地方最繁华的花楼场所,在一场大火中烧死了不少□□和建筑,之后那处就冷清起来,渐渐地,流氓、地痞、娼妇、醉汉、流浪汉向此处聚集,成为此地闻而生畏、谈之色变的黑巷。
祁卿心知自己此时不能急躁,但还是忍不住捏碎了一只茶杯。
那洛云黎竟将自己的爱将带到这种污秽之地!
祁卿深呼一口气,反复告诫自己不能冲动,白天那些守着项霜的人怕是分外警惕,即使晚上危险性大些,她也必须冒这次险。
一白天的焦灼等待,祁卿并没有坐以待毙,她向附近的医馆和武器行跑了一趟,给自己今晚的行动添了点武器和伤药,又找来了北部马场的主管,向他索要了这黑巷的路线图,并调来了几个练家子。
夜晚一到,黑云便迅速笼罩了月亮,给黑夜渲染出悲凉阴森的气氛。
祁卿让几人埋伏在巷口,自己便一人深入了黑巷。
第9章 项殇
祁卿走进黑巷,就感觉脚底踩到一个硬硬的东西,她俯下身来,仔细观察,才发现原来是一个酒壶。
酒壶?她向前边看去,果不其然在前方看到两个东倒西歪倚在墙上的人,那两人也发现了祁卿,晃晃悠悠地向她这边走来,那两人似是醉糊涂了,“这有一个娘们儿,哥俩儿好久没见过这么俊的了…”
祁卿见那两人人还未到,酒臭就已包围自己,顿时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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