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略疏散过了心情,便回教坊去,一问,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说莞官在绝食。傅天略抚掌笑道:「好,倒省我不少饭菜!」众人忙道:「他平日那样嚣张,如今无人问津了,只有些他往常看不惯的客官来点他,他却死活不依,如今也没个了局。」傅天略便道:「最好是饿死,也别生什么病,浪费好药材。」又有人回:「老爷请了个道人来,现住在东边小院里,带了两个垂髫的童子,此外不让他人服侍。」傅天略便想道:「这道人大概就是琼小碗说的游医了,怎么大哥也不跟我先说一声。」虽然这么想,傅天略便道:「大哥的朋友就是咱们的贵客,不可怠慢了,他不要人服侍,你们就别烦他,还少派点差事,岂不是更好?那位道人吃穿上可有什么要求?」旁人便道:「都没有,大概是能辟谷的神仙了,都不让人送饭的。」傅天略便道:「这不好了!省多少粮食银子?你们最好也跟他学学,整天吃咸饭。」旁人只是陪笑。又有人回:「新买了八个丫头,四个童子,请二爷过目。」
傅天略便倚着绣榻,让嬷嬷领着五个孩子来,报说:「这是拨去后院服侍的。」又一个嬷嬷领七个孩子来,说:「这是在前头服侍的。」傅天略看了一下,点了点头,受了那十二个孩子的磕头后,便让人带下去了。见孩子们下去了,天略才问道:「那个穿银灰缎子的孩子是谁?」嬷嬷答道:「是拍卖来的,原是什么侍郎家的公子,只是坏了事,便全家发卖,我们这儿得了他母子。他母亲求说不要孩子进教坊,您素知道老爷原先定下的规矩,遇到再齐整的孩子,若不愿意,也不得充入教坊的,只拿去当粗使的奴仆罢了。」另一个奴人却说道:「那是老爷原先定下的规矩,只是现在是二爷当家了,立也该是立二爷的规矩!」那嬷嬷便不敢说话了。
傅天略却冷笑道:「你再敢说这样的话就该立时打死!」那奴人吓得跪地。傅天略冷道:「哥哥的规矩就是我的规矩,谁也不能说个『不』字。若真『逼良为娼』,和外头的『窑子』『半掩门』什么两样,还怕惹官司呢,那样没手段,我还瞧不上。」说着,傅天略便让他们都散了,独留下小厮银山和金山二人。银山最知道傅天略心意,便道:「逼迫良家有什么意思?咱们只教他心甘情愿才好。」傅天略闻言便笑道:「可不是,他既是什么侍郎家的公子,哪里干得了粗活?」金山便道:「浇粪的那个老史,人又脏,嘴也脏,又凶又臭的,只把那个侍郎家公子拨给老史做学徒,教他尝点苦头,便知道当倡优是多么尊贵体面了。」傅天略便道:「那是,只是一件,别叫打他的脸。」银山笑道:「咱们自然知道。」
天是一天冷于一天了,傅天略特意让人购上好的炭及素香供给傅天浪。傅天浪闲话问起,便对云枕说:「略儿定然不舍得用好的,却把最贵的给了我,单是这个心,他素日再不规矩我也不忍责怪。」云枕笑道:「再说,略二爷也从未做过什么真正不规矩的事啊!」二人正闲话着,就听见外头傅天略的声音,问道:「哥哥今天怎么样?」
侍童打起帘子,才见傅天略脱了貂进了屋。傅天浪说道:「你好容易来了。」傅天略坐到炕上,笑道:「哥哥身体怎么样?听说您延请了一位名医来看,我也不知道,想去拜会他,又听说他不喜欢见人。」傅天浪闻言说道:「他是个隐士,素不爱见外人,你别怪他。」傅天略便道:「有什么好怪的?他来给您看病,又不问我要诊金,虽借住在此,却也不吃咱们的大米、不用咱们的仆人,要不是有人说起,我都不知道多了这么个大活人在咱们园子里。」傅天浪也是笑笑,傅天略却见瑞脑熏着衣服,便问道:「哥哥要出门?」傅天浪便道:「前天晚上,道人正给我看诊,不料小王爷却撞上门来。那道人不喜见人,尤其是王公贵族,故而我让人推辞了他。因此我得亲自去道歉,实在太过失礼了。」傅天略笑道:「原来这个缘故。怪道他还问起来了。」傅天浪脸露忧色:「他恼了?」傅天略却道:「小王爷这么心胸开阔的人,如何能恼?不过是打听一下这个神医是何方神圣。我说我也不知道,他就没问了。」傅天浪才略宽心。天略便又说:「既要出门,暖轿备好了没?」云枕答道:「已备好了。」傅天略又说道:「那可记得带上炭和香,虽然王府里多,但也不好问人家要。脚炉虽然人家必是有的,但自己带着一份也好,更有一件,碎银带了自不必说,一些香囊玩意儿也得带着,王府里的仆人什么钱没见过,倒是赏些玩意儿更好。」云枕笑道:「好琐碎,早备好了。」天略便点头,道:「我知道枕哥儿在,就没什么不齐全的,不过白问问。」
说完,傅天略便送傅天浪出府。傅天浪到了王府,下了自己的轿,便坐王府内的软轿。一掀起软帘,轿子内便一阵暖香,傅天浪便赞那仆人细心,要赏他。那仆人欠身道:「小人不敢领受,原是小王爷知道公子要来,特命人先熏好了轿子。」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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