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里子伸手拿起第三片哈蜜瓜。
“没关系,我不在乎。反正我什么时候被别人从背后刺上一刀,也怪不了谁。我已经有所觉悟了。你才是,才一阵子不见,怎么变得那么热闹?”
右颊瘀青、左手包着绷带的恭介被麻里子如此揶揄。打破玻璃窗的手伤虽然不到缝合的地步,可是也被美月狠狠教训了一顿。
“你一直在美月妈妈那里吗?”
“没有……到处晃。可是暂时会待在那里吧!那里住起来舒服得很。”
“这么说来,草薙朔夜还跑来问我你在哪里。”
“……嗯,我在”n”遇到他了。”
恭介站起来,把切哈蜜风的刀子收到洗手台。
“这里的饭很难吃吧?我做些什么过来好了。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不用勉强啦!你自己才是,弄得全身是伤。跟人家打架了吗?”
“稍微。”
恭介小心不让绷带碰到水,慎重地洗着刀子。
……脸色一点都没变。
面无表情地……甚至可以说是平稳的表情,看着我和妙子。
我也实在有够傻的。不管是漆黑混浊的yù_wàng或嫉妒、还是所谓爱情,他对我都完全没有这种感情——这件事我早该清楚,却期待着他那个时候只是一时冲动地说出”我知道了”这种话,希望他会说出”我还是喜欢你”、”求求你不要和我分手”这种挽留。
可是那个眼神……。
看着我和妙子,没有嫉妒、不带愤怒,如同玻璃珠般没有感情的眼睛。——那个眼神让我醒悟了。他对我没有任何感情。——除了他所说的义务和责任。
“吶……”
“嗯?”
“我和他分了。”
麻里子沉默了一会儿,不带特别感情地应了一声”是吗”。恭介和麻里子约好晚餐要带下北沢笹寿司的特级寿司给她,离开了病房。
“喂……!美月妈妈,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已经三点了耶,该去美容院,到店里上班了吧!”
被穿着围裙的恭介拉开被子,美月把枕头泡在脸上,在床上滚来滚去。
“唔嗯……再五分钟……”
“从刚才开始就是那句话。赶快起床吃饭了。真是的,这样我怎么收拾?”
连枕头都被夺走后,磨菇着不起床的美月终于死了心,爬着下了床。恭介虽然也不是醒得很干脆的类型,可是比起美月,算是好很多了。
他把靠在墙上又要睡着的美月赶到洗手间去,趁这个时候重新热好汤,准备咖啡。
“呵啊啊……,哎哎哎……人家说年纪大了就会早起,那是骗人的呢!一年比一年难起床。”
美月在半透明的紫色连身睡衣上,披上薄薄的袍子,就这样坐到餐桌前,半睡半醒地摊开报纸。她每天都会花上一个小时,读完经济报、运动报争合计四种报纸。从世界情势到演艺界八卦,如果不全盘精通的话,就无法在银座保住第一流的位置。
“红茶要不要加奶精?”
“不要。砂糖一颗。”
今天的早餐,是以橘皮调味的煎蛋卷和清炖肉汤,还有蔬菜及海鲜淋上芝麻酱的色拉,再配上烤得恰到好处的薄吐司加起司。
“……好吃!”
美月一面看报纸,一面吃了一口煎蛋卷,讶异地说道:
“真棒!你的手艺又进步了呢!会做料理的男人,价值非凡喔!”
“晚餐吃和食。差不多是鰆鱼的季节了,买来盐烤,再配上海胆茶碗蒸。还有美月妈妈喜欢的香茹豆腐汤。”
“嗯……有年轻的男人做料理等我回来,这种感觉真好!好羡慕里美呢!”
“这么说来,那个潦倒摄影师怎么了?听说从冲绳出国了?”
“到澳洲拍照去了。他变得怎样,我也不知道。他只寄了一张明信片过来而已。”
“反正他的旅费也是美月妈妈出的吧?妳真的是人太好了。上次也花了一百万,从什么画家那里买了一幅没销路的画不是吗?”
“有什么关系?我是在投资男人的梦想。区区百万,算是便宜的了。男人啊,就是要怀抱远大的理想,航向天空的彼方才行。给这样的男人一点帮助,是我的乐趣嘛!”
“不就是喜欢供养年轻男人……痛!”
“这些菜,也拿去给麻里子吧!要她吃医院的难吃料理,太为难她了。”
煎蛋卷放到吐司上,一口咬下去。
“美月妈妈在说什么啊?妳在睡大头觉的时候,我早就把中餐都给送过去了。送换洗衣物时,我也会顺便带晚餐过去的。……那,和伯父连络上了吗?”
“嗯,听说他去洛杉矶出差了。昨晚连络上了。他说会早点结束工作赶回来。”
“是吗……太好了。那,麻里子要回伯父那里吗?”
美月摇了摇头。
麻里子在母亲去世后,和再婚的父亲处得不好,所以离开家人,一个人独居。继母也有一个女儿,现在应该已经是国中生了。
“出院之后,麻里子会先住在这里。暂时都得撑着拐杖生活,一个人可能会觉得不安吧!”
“我也这么想。我住到她家去也可以啦,不过要是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就糟了。住到这里的话,麻里子也不用多费心了。”
可是……。恭介以不甚明朗的表情喝了一口咖啡。
“要是她能趁这个机会,跟伯父和好就好了……。这样的话,她在外头的恶劣玩乐,或许会减少一些也说不定。”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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