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西敏寺教堂的悠扬钟声在两人头上响起。
“……是预备铃。”
朔夜用手掌推开恭介的额头,微笑地说道:
“好,结束了。”
“咦咦……!只有这样……!?”
“什么叫只有这样?都已经让你得寸进尺到这种地步了,还说那种话。”
不理会恭介的抱怨,朔夜迅速理好凌乱的衣物。看见朔夜以一付不带半点余韵、冷静到令人憎恨的表情系好领带,恭介愣在原地。
……难以置信……什么嘛,转变得这么快!刚才在我怀里陶醉出神的朔夜到哪里去了?可恶……竟然摆出那样一张若无其事的脸,看我把你压倒喔!
恭介坐在椅子上,满脸不悦地看着朔夜整理衣物,却被对方严厉地催促了。
“不要呆在那里,再五分钟上课铃就响了。你不是要在上课前借衬衫的吗?”
“……是……是……,小的遵命。”
恭介搔着后颈,心不甘情不愿地站了起来。一肚子不满,却无法强求对方,这实在是爱人的悲哀。……真是的,有个公私都恪守规矩的恋人,真教人吃不消。
“不过,我今晚绝对不会让你睡着的。我已经预约了p饭店的豪华套房。你可以外宿吧?”
打开庆祝出院的香槟,在摩天高楼的浴缸里撒满红蔷薇。白色才是朔夜的形象?那,比起红蔷薇,山栀子花会更好吧……在铺满白花的床上,将他的衣服和理性一件件地剥掉……。
就算他哭着求我放过他,我也绝对不答应。就算多少有些粗暴,朔夜学长也会原谅我吧?因为人家可是闷了整整三个星期呢!这……种事和那……种事,做了也没关系吧?对吧?对吧?拜托嘛……?
“不行。”
“嗯嗯?放心好了,用不着担心,绳子、蜡烛还是药什么的,我都不会用的。”
“不是那样的。”
朔夜梳理乱掉的发丝,像是迷惘该如何开口似地,双起眉头。
“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也就是,我不打算和你拥有亲密关系。”
恭介不解地偏着头。
“……啥?”
……他说什么?
沉默就这样持续了多久?——庄严的钟声,再次在彼此对望的恋人头上回响。
那美丽的音色,终于拖着长长的尾音消失。馆内恢复了深海般的寂静后,朔夜以一张巫女宣告神谕般的神情,在僵硬得如同三越百货前石狮子的恭介头上,投下了媲美b29烧夷弹的震撼宣言。
“我喜欢你。可是——我不期望那种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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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幼儿园的小孩子!两情相悦的两个人,既不接吻也不sex?连现在的小学生都不会那么纯洁地交往了好不好!要是在美国,三天就离婚啦!又不是八十岁的老头子,我可是思春期精力旺盛的十六岁耶!想做得要命啦!想发泄得要命啦!想让我欲求不满而死吗!?不管说什么,他就……是不肯给我做啦!”
“干脆分了怎么样?”
让风吹着髻翘的长发,麻里子以冷冷的视线望向一屁股坐在屋顶水泥地上的恭介。
“要分手的话,我可以居中调停喔!”
“……可恶!”
恭介用臼齿咬扁香烟滤嘴,翻身仰卧。麻里子的百褶裙在他脸上随风飘摇。
那是一双即使没有恋脚癖的人,也会忍不住想摸上一把的美丽双腿。虽然不适合穿制服这点,麻里子和恭介不相上下,但是绣有校徽的白色短袖衬衫,加上胭脂色蝴蝶结的夏季制服,比起土气的西装式冬季制服,还算勉强看得过去。
完全不像日本人的身体线条、晒成南洋美女般的滑嫩肌肤。麻里子照顾肌肤的方法,和那些因化妆和日晒沙龙弄坏了肌肤的辣妹们完全不同。
说起来,两者之间的美根本就南辕北辙。麻里子好强的美貌,如果要比喻,那就是深红色的蔷薇。再过两三年,当少女的容颜完全消失的时候,她一定会让无可计数的男人,为了她而葬送一生吧!……不,早就已经这么做了。对同年纪的男生没有半点兴趣的麻里子,是专收藏有妇之夫的收藏家。(但是只限于高收入的胖子)
“这么说来,曾经有一阵子流传说,恭介的伤是草薙朔夜刺的呢!说你硬是压倒不愿意的学长,结果在扭打的时候,被学长用水果刀一刀刺了下去——”
“蠢毙了。”
恭介”哈”地不屑笑道。吐出来的烟圈,在晴朗无云的空中散去。
“学长怎么可能会失手?他要是想杀的话,一定是一口气割断脖子,一刀毙命。”
附带一提,朔夜的爱用品是长达二十公分的越野刀,才不是水果刀这种小家子气的东西。
“你也疯得真彻底呢!”
自己才有可能半夜偷割男人脖子的美少女,带着安慰的语气说道:
“不过,那个流言没多久就消失了。去给你探病的人都说,就算恭介再怎样少根筋,也不可能没神经到和割断自己肠子的人卿卿我我。听说学长好象很勤奋地每天都去给你探病?”
“妳好象只来了两次而已哪!而且,还把哈蜜瓜抢走了。”
“人家打工很忙啊!”
“打工?妳什么时候开始打工了?”
“月冈先生的朋友开的饰品店,店员突然回故乡去了,在找到新店员之前,找我代打。”
月冈是麻里子的爱人之一。他是个就像把哆啦a梦拉长般的可爱大叔,是身为律师的资产家。月冈和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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