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出乎步蕨的意料:“是吗?”
他讪讪地摸了摸鼻尖:“可能差得还有点多,不过那时候燕大严重地重文轻理,我真的尽力了!”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朝着阶四教走过去,刚拐了个弯一辆步蕨眼熟的黑越野以一种看得见的憋屈甩了个弯与他们迎面碰了个正着。擦肩而过了一分钟后越野慢腾腾地倒了回来,车窗落下,叶汲那张刀削斧凿似的硬朗面容露了出来,故作惊讶道:“步知观,挺巧的啊,送儿子上学呢?”
沈元大约头一次见到比他更混球的,当场就惊呆了。
步蕨心平气和地问:“要出门?”
青年的脸上比上次见面时稍微多了点血色,也只是稍微而已,整个人仍是病怏怏的,叶汲鬼使神差地,嘴上没把住门:“你是不是受伤了?”
这回轮到步蕨怔住了,点点头又摇摇头:“之前在地震里受过伤,现在养得差不多了。”
“地震?”叶汲挑高了三个音阶,忽然心有所觉,“哪儿的地震?”
步蕨报了个地点,叶汲沉默了一会,朝他竖了竖大拇指:“兄弟,我敬你命大。”
虽然这货半死不活的样子完全不像外伤所致,叶汲心里啧啧称奇,看上去倒像是在深山老林里被小妖精吸干了精气。
“算了,既然遇上了这门也就不出了。”叶汲拍拍车门,“上车,正好小陆刚才说趁着人齐开个会。”
沈元摸不着头脑:“马上开会你现在出门?”
叶汲嘴一咧,露出个分外慈祥宽容的笑容:“老子乐意~”
“……”沈元的小爆仗一点就着,可惜还没炸开被步蕨一头摁进了后座。
大学里人来人往,叶汲的大悍马慢腾腾地爬着,时而能见两辆小黄车潇洒地从旁飞速而过。这时他倒是一点都不急了,单手划开电话按了个号码:“老三今晚的场子我就不去了,单位有事。”
那头吵吵闹闹的一阵哄笑,连坐在副驾驶的步蕨都能听出个一二,对方似是不相信叶汲的说辞非闹着要他过去。
叶汲从耳后摸出根烟,骂骂咧咧:“滚蛋!老子现在是正儿八经的国家公务员,朝九晚五得按时上班知道不?不说了,开车在。什么,边上有人?是啊,是有人。”他愣了愣,下意识地瞄了眼副驾驶上的步蕨,两人的视线恰好撞在一处,叶汲立即摆出副正色不耐烦地怒斥,“不是嫂子,没嫂子,一大老爷们!今儿真去不了,改日等你们回来我请客场子随你们挑。”
挂了电话他就往裤兜里摸打火机,步蕨随口问了句:“晚上有饭局?”
叶汲摸了半天摸出打火机,漫不经心地说:“是啊,老战友回京了,聚一聚。”
烟还没点上,步蕨自然而然地抽走他的打火机:“后面有未成年。”
叶汲叼着烟呆呆地看着他。
沈元立即来劲了:“对啊!人家才十六岁,祖国的花朵知道不!你好意思荼毒我吗你!”
叶汲匪夷所思:“不是,他又不是我的种,我惯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哇,我要哭了,昨晚的点击和评论仿佛被吞进了黑洞里。甜心你们去哪了,都去考四六级了吗!!我需要你们爱的评论啊,呜呜呜
第七章
越野车穿梭过各式教学楼方向一打拐入条绿荫交盖的长道,刹那所有喧嚣闹语如潮水般褪去,遥远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只余下秋蝉贴着树声声不歇的聒噪。
搁平时,沈元一定精神抖擞地点评下这处布阵人的手法。今天不行,刺激太大,人缩在后座阴郁得能拧出盆水。
刹车一踩,越野稳当当地停在了栋红砖小楼前,叶汲拔了车钥匙,脚一勾将门踢上,两指夹下墨镜,较常人更为深邃高挺的眉眼深沉地看着红砖小楼:“我打心眼里佩服找到这地当办公楼的人,真他妈有品位,依我看干脆设在八宝山陵园里不是更有气氛?”
小楼是上个世纪初的建筑,步蕨估计和燕大的校史有得一拼,叶汲的话糙但这楼确实阴气浓郁得过了头,九月份秋老虎还张牙舞爪在,他们站在楼外森森寒意顺着小腿肚向上爬。
“地下埋着东西。”步蕨低头看了看脚下的灰色石板,历经百年岁月侵蚀表面坑坑洼洼辨别不出原来模样。灰扑扑的鞋尖碾了一碾,重重尘垢下的板面竟露出清晰的流畅线条,云水相连,山峦叠起,四方勾着一圈密密麻麻的咒文,步蕨只看了一眼,“镇邪的。”
叶汲闻言扭过头来看了看他,那一眼里闪过的东西谁也没看清。
沈元听了收起别扭蹲在地上研究,疑惑地叨咕着:“镇邪的咒文有八百我起码见过七百九十九,这种从来没见过啊。”
话音未落屁股被人不轻不重踢了一脚,亏得他下盘功夫扎得稳没一头栽了个狗吃屎,踢人的还颐指气使地吆喝了句:“好狗不挡道。”
沈元勃然大怒,前仇旧怨攒在一起轰地炸了,撸起袖子就要开/干:“姓叶的!咱两今天第一次见面你这明枪暗箭地就冲我来了,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叶汲鼻腔里哼哼两声,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双臂环在胸前冲他一笑:“谁让你姓沈呢?”
“可真够贱的,”二楼趴出道艳丽身影,青色旗袍凹凸有致,梨花短烫下烟视媚行的一双眼,长长的烟杆点着饱满诱人的唇珠,“三大爷,这么多年您这德行一点都没变啊。”
叶汲眼皮儿都没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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