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愤怒了,皇帝从来都不知道书生为了他做了多少,于是告诉了皇帝书生对他的深情。皇帝愣住了,让侍从全都告诉他。侍从和皇帝做了交易,放陪读离开,他就告诉皇帝所有的一切,并且依旧留下来伺候他。
原来啊,哪是那皇帝真把书生当筹码啊。只是吃味了,以为书生甚至连睡在他的龙床上都是为了救那个陪读,才一狠心把他送了人。
后来侍从送陪读离开皇宫,陪读临走前吻了侍从,但是所有的温情都止于那个吻了。陪读对侍从说,这便是你想要的吧?侍从傻傻呆呆地才点了头,陪读随即说道,既然你得到了你想要的,那我们便两清了。
说到此处流煜停住了。
忘尘问:“后来呢?”
“后来……”流煜咬了咬嘴唇,一个没忍住,泪水滚出了眼眶,“后来……”
后来,侍从随着皇帝御驾亲征,把书生给抢回来了。
“侍从和陪读呢?”
流煜的眼泪止不住,抬起袖子在脸上胡乱擦,擦红了眼角,勉强一笑,“最后在一起了。”
忘尘松了口气,“那就好。”
“但是水牢太过阴冷,陪读身上留下的暗伤又太重,不及而立便……”说着眼泪更止不住了,放生哭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忘尘,便哭便吼:“你说你让不许我随你去,那在轮回之地为什么不等等我?为什么不等等我!让我再见你一次也好啊……你死前还特地把我支开,你的最后一眼我都没见着。”
说完,流煜还在抽泣,渐渐地,抽泣声弱了。
忘尘被流煜盯得有些不知所措,有些迟疑道:“那侍从是你,那陪读是我?”
流煜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可以离开了。”
这次换忘尘愣住,“什么?”
“你身子已经养好,我不会再迫你留下。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离开……”究竟是多勉强的笑,勉强到流煜觉得笑得脸痛。
“……”
流煜掠过那段季少涵与他再次相遇,共住一屋拥一座山的日子,是怕忘尘难堪啊。归根到底,忘尘还是无法接受两个男子在一起,不,或许他仅仅对感情都避已之不及了。
-
再一日。
忘尘唤了声:“流煜。”
流煜睁大眼睛,这是忘尘第一次这样唤他。“……恩。”
“明日,我便回去。”
流煜原还满是摧残星光的眸子黯了黯,“恩,那便回去吧。让我送送你,好吗?”
“青风观很冷清……”
☆、城南之林,旭日东起
日光照进屋子里,温陵南带着睡意,迷迷糊糊地想翻个身搂过身旁的女子做些晨起运动。一动身子,手和脚却像被什么擒住,动弹不得。
清醒了,感觉被人绑着怎么还会有睡意?他猛然睁开眼,往手脚上瞧去,光光的什么都没有,再往身旁看去,也没有该躺在他身边的女妓。
温陵南本能地挣扎,可依旧纹丝不动。怎么可能?他不信邪得更用力挣,手脚竟开始像被草绳困紧一般的生疼。
既然身子没法动了,只好扯开嗓子喊,喊了半天,除了他的喊声外没有半点别的声音。
这里是青楼,怎的会一个人没有?
温陵南喊得累了,以为再不会有人应他之时候,他的房门被推开了。
来人半边银色面具遮住脸,另一边则黑发垂面,伸手掏掏耳朵,“听见了,听见了。”
“程旭!你想干什么?放开本少爷!”
带着半边银色面具的人一怔,继而笑出声,伸手拿下银色的面具:“想不到你竟能认出我。”他那银色的面具不单单只是个面具,而是个能掩饰身份的法器,改变声音,遮住大半的面容,甚至是身上的气味。
温陵南狠狠地盯着程旭那张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脸,龇牙咧嘴地号叫道:“你个畜生就是化成灰本少爷也认得!”
这畜生从小就处处和他做对。在书院的时候蹴鞠,他就要碰到那鞠了,程旭跑来把那鞠一脚踢开!后来上京考试,十多条上京的路程旭偏偏和要他同路,程旭的马车还总要不骗不移地正好挡在他马车的前面。再后来,他名落孙山,那程旭明明得了探花却也回了临溪城,说什么做官不好玩,日日与他在唤春阁抢红牌便好玩了?
前些日子程旭说此处有一青楼,初来一看,全是美人。温陵南心下一暖,自觉那程旭许是长大了,知道从前待他不好,现在想明白了,打算赎罪。
可如今看来这畜生是不会有良知的!
这句话说地程旭又是一怔,没有再笑出来。也不知从哪里摸出来一根银针,缓缓走向温陵南。
温陵南倒吸一口冷气,声音有些颤抖,“你要干什么?你你你,别过来!本少爷可没有得罪你啊!大不了,以后你看上的,我,我我,让给你就是了!”说得急了,也不知道程旭要刺他哪里。要知道他此刻可是光着身子的!
瞬间脑子一片空白,似乎已经闻到了血腥味。要死了么?温陵南紧紧闭上眼睛,害怕得直哆嗦。他对不起他爹,不能在给他生个大胖孙子;对不起他哥,一天也没替他分担过那些个事务;对不起沐翎,小时候总是以吓唬他为乐趣……
痛!温陵南满身是汗,知道那针刺下去了,“啊——”杀猪般的叫声。
怎么似乎只刺痛了一下便不疼了?温陵南慢慢睁开一只眼向程旭看去,此刻他才反应过来,刺痛是从他指尖传来的。
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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