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地想要冲上前去殴打辛少翊的,有大声辱骂的……火势很快蔓延,变得一发不可收拾,并从这个小院延伸开去,窜向整个辛府。
辛少翊看着渐渐变大的火势,抑制不住地仰天大笑。
夜的静谧被辛府的大火所打破。
在炽烈的大火中,夜的最后一幕缓缓拉开。
紫荆门甬道。
辛启手上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他似若有所思地看向天边,辛府离皇宫并不远,从这儿可以清晰地看到被火光染红的夜空,比烟花更绚烂,更明亮。
“少翊,你已经知道了最后的结局吗?”辛启喃喃道:“如果是这样,如果是这样,……”
“我陪你!”
话还未说完,辛启突然抬手,长剑迅速地划破了他的喉咙!
“家主!”
“家主!”
张夔不敢回头,他右手中了一刀,背部、腰上也连中数刀,体力早已殆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他好想闭上眼睛,但是,他还不能,他想最后去抱一抱儿子。可是儿子,你在哪?让我最后抱一抱你……
刘枢见大势已去,主动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落雪如盖,夜色中,沉重悲凉的笛声突然响起,和着空气中无声的悲鸣,为死去的人唱了最后一曲挽歌。
喋血之夜,终于落幕。
☆、其风难止
天熙元年,在血雨腥风中走到了终点。
数天前的那场寅夜之乱,因为辛家的一场大火而彻底结束。天空初明之时,忻云萱遣人前往查看,辛家所有人包括居住在附近的族人,全部被困火中,燃烧成了灰烬。辛家合族从此尽亡。
连日的大雪很快将这一切掩盖,只留下史书上的寥寥记载。
天熙元年,云萱公主初即位,辛家逼宫,被困紫荆门甬道,辛启死。当夜,辛家突起大火,辛家灭。辛家退出忻宁历史舞台。史称“寅夜兵变”。
云王府,后院小亭。
秋泓望着亭子对面的小山发着呆,闷闷不乐地问:“角羽,沐华到底去哪儿呢?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那夜过后,君沐华突然消失了。至今未有人找到丝毫线索,她就像来时那样,突然消失在了所有人面前。
角羽沉着眉问:“那夜在宫中,沐华为何会去追那灰影?”
“我不知道。”秋泓百无聊赖地捧起一把雪,捏成一团,狠狠掷向结冰的水面,“她动作太快了,等我去追之时,已经隔了好大一段距离。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了。”
角羽注视着那个雪团,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中又出现了那种道不尽诉不明的怆然。
秋泓没察觉到角羽的沉默,继续道:“这雪下了这么多天,也该停了。停了以后,咱们出去找找沐华吧,我虽然不相信她会遇到什么危险,但是没有她在身边,我觉得好无趣。角羽,怎么样?”
这时,云王府管家匆匆而来。
“公子,府外面来了一个小孩,想要面见公子。”
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随着管家走进后院,等他走近,角羽微微一笑,才问道:“听说你要见我,找我有什么事吗?”
那孩子十分懂礼貌,看着角羽的眼睛,不紧不慢说道:“有一位姐姐要我带个口信给你,她有事离开忻都了,请你们不要担心她。若有事,她会找你们的。”
“是一位眼睛很亮、头戴红玉发簪的姐姐吗?”
那孩子点点头,“五日前,我在岑州遇见那个姐姐的,姐姐听说我要来忻都,所以托我给你们带个口信。”
秋泓也笑着问:“小弟弟,姐姐是一个人吗?”
“不是,姐姐有一个同伴,是一位老爷爷。”
“谢谢小弟弟。”
时至午时,大雪似乎终于有了停下的意思。秋泓自那小孩离去后,一直没有说话,这时却突然道:“角羽,后会有期。我出来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回家去看看了。就此别过,我走了!”
秋泓潇洒地冲他摆摆手,话音落下,人离远去。
来如风,去也如风。
岑州,是忻宁北方边境的城市,离苍尔只有千里之距。沐华,你为何会去岑州,你身边的那个人到底又是谁?
苍尔边境,舟湖镇。
白雪覆盖的深山里,一辆破败不堪的马车缓缓行着。赶车的人是一位老人,身着半旧灰袍,虽须发尽白,但神色爽朗,眉目炯炯,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马车内,君沐华只穿了一身单衣,靠在车壁上,微微闭着眼睛。山路崎岖,而且刚下过雪,路面又滑又陡,君沐华坐在马车上并不舒服,遂开口问道:“你到底要去哪儿,老头?”
老人呵呵一笑,“去我家。”
“你家住在深山里?”
“走过这段山路,再翻过一个山头,往下走到谷里,就是我家了。”
君沐华慢慢睁开眼睛,顿觉无奈得很。这老头说得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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