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他嫉妒了,想不承认都不行。从薛怀景在心灯之夜的晚宴上找他合影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个人。
这天收工得早,周眠和楚泉聊着天一起回酒店。半路上薛怀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和他们两人打招呼:“周哥,楚哥。”
楚泉瞟了他一眼,冷淡地点点头。三人一起回酒店,气氛突然变得很奇怪,本来有说有笑的,此刻却无人再搭腔。
楚泉再一次拿起手机时,周眠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楚哥这是在等什么重要的电话吗,一路上看好几回了。”
楚泉一阵尴尬,手僵在空中,过了一会才若无其事地揣进裤兜里。“有个朋友,”他余光瞥见薛怀景近乎愤恨地看了他一眼,特意换了副寻常的口气:“说要请我吃饭,结果一直爽约。”
“哈哈,”周眠打趣道:“看不出来楚泉哥还是个吃货。”
“可不是嘛。”楚泉也笑着,跟周眠闲扯了几句,旁边的薛怀景试图插话,然而总是冷场。就闭口不言了。
三人住在同一层楼,但周眠在西头,薛怀景和楚泉在东头。周眠跟他们告别以后,楚泉和薛怀景互不搭理,寂静的走廊里只剩下地毯被踩踏挤压发出的轻微咯吱声。
到了房间门口,楚泉终于打破压抑的气氛:“那我先休息了。”
“楚哥,”薛怀景垂在身侧的右手微微探出去一些,似乎是个挽留的姿势。
楚泉知道他有话要说,便停住脚步。
“我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好,惹您不高兴,”薛怀景脸上没多少表情,上扬的眼尾却泄露出一丝隐忍的骄傲:“要不您告诉我,我肯定改。”
楚泉和他对视了一会,突然露出一个亲切的微笑。“你误会了,”他说:“我最近比较累而已,不要想太多。”
薛怀景恰到好处地表现出错愕,甚至不好意思地偏了偏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对不起啊楚哥。”
两人客客气气地道了别。关上门之后,脸上灿烂的笑容都垮了。
楚泉疲惫地躺上床,点开手机,还是没有关千越的任何电话和微信。他把手臂横在眼前,后知后觉地想,他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自从认识关千越以来,那个人向来都是上赶着来烦他,前几天楚泉拍戏不在状态,就没接关千越的电话,没想到这人就再也不打了。
他仔细寻思,以关千越的性格,不太可能为这种事生气,那么必然是公司的麻烦还没解决。关千越自从被关迟叫走,就忙得不见人影,除了有一天晚上一身酒气地钻进楚泉的被窝抱着他睡觉,两人几乎没怎么见过面。
楚泉知道应付上面来检查的人很麻烦。但关千越的几个叔伯在国内从政,关家做生意又还算厚道,平时是查不到他们头上去的。看来这次路鸣也下了血本,怕是动用了所有能力范围内的关系。
这两天楚泉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刷政治和财经新闻,生怕看到关家的负面消息。越是风平浪静他越是胆战心惊,偏偏关千越还一点音讯也没有,让人不由得总往坏处想。
算起来,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见过面了。楚泉犹豫良久,终于试探着发了一条微信:“在干什么?”
这是他头一次主动联系关千越。楚泉从床上坐起来,在房间里焦躁地踱了几步,又抓起手机把消息撤回了。
在装修得古色古香的宅子里,关家两兄弟正在听大伯父训话,其中一个一脸严肃,另一个双眼放空。这次出事的基金本身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运作上存在不规范的地方,但非常时期,随便扣个洗钱的帽子就足以毁了集团的商誉。关千越的大伯父帮着周旋了许久,事情才压下去。本来国内的资产主要是关迟在打理,但关永成素来看不惯关千越玩世不恭的样子,就把兄弟二人一起叫来耳提面命。
关永成当官当久了,讲起话来又慢又啰嗦,从他的祖父辈开始说起,一个小时了还没讲完创业的艰辛。关千越左耳进右耳出,二郎腿一翘一翘的,免不了又被古板的长辈训斥一番。
手机响了一声,恰逢关永成端起茶杯喝水,关千越做了个吐舌头的鬼脸,在关迟不赞成的目光中摸出手机。只看了一眼,他就漾起笑意,还得意地对关迟扬了扬下巴。结果头刚转回去,就看到楚泉撤回了消息。
关迟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
“还笑!”关永成拍了拍桌子,指着关千越道:“手机放下!”
太阳渐渐西斜,从窗帘缝里透进一点橙黄的光。楚泉在酒店房间里发了会呆,期间秦澜来叫他吃饭,他没心情下去,就窝在房间吃零食兼背台词。第二天有一场他个人的重要戏份,他不想出纰漏,翻来覆去地看剧本,揣摩角色心理。
《暗夜》讲述了一个爱恨交织的罪案故事。楚泉饰演的律师受法律援助机构和律所的指派,给一个死刑犯辩护。受害人小名阿绫,是被告人李忠的婚外情对象。李忠承认因为阿绫怀孕且拒不流产,争执间他将阿绫杀死。案情似乎非常清楚,除了坦白以外没有可辩护的情节。但律师在卷宗时发现了多处与供述对不上的疑点。因为李忠不配合,他便自己追查,期间和追查此事的警察相遇,两人合力,一步步揭开这起案件的真相。原来李忠与妻子张晓茹感情不和,遇见阿绫后疯狂地爱上了她,想和妻子离婚。张晓茹深爱丈夫却无法留住他的心,死拖着不离婚,盼着丈夫回心转意。阿绫和李忠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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