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的间隙有同学在相互对答案,只要有人来问,陈菁都一一作答,与往日惜字如金的作风完全不同,收获了一大批惊讶的眼神。
其中有个平时有来网的女同学看她心情不错,问“陈菁,你最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啦?”
陈菁问“什么事?”最近发生的事情一大堆,有好的有坏的,不知道对方指哪件。
女同学说“我听说你……”说了半句被旁边偷听的女生打断,欲言又止。
陈菁搞不懂她们在讲什么,也不想搞懂,只管一心埋头考试。
从考场出来,离正常的放学时间还差两节课,这个点只有高二才放假,陈菁要等罗笑笑,就敲敲摸到罗笑笑的班级,看她上课。
罗笑笑坐在第二排靠窗的位置,陈菁一眼就看到她了,小姑娘上课还是很认真的,老老实实在讲台下做笔记,陈菁在窗户的角落里偷偷看,看她好像有个问题弄不懂问别人问题,看她苦恼的咬笔头。越看越喜欢,悄悄拿手机出来想拍照。
她刚对好焦,快门还没按,看到坐在罗笑笑前面的妹子转过头发现了自己,戳罗笑笑叫她往窗外看。
陈菁呼吸都停止了,罗笑笑看她拿镜头对着自己,大大方方的笑了一下,悄悄比了个v字,陈菁手一抖,照片已经成像了。
她连忙躲到一边去翻相册,看小姑娘咧一口白牙笑的开心,摸着自己的心脏确定还在原地。
陈菁蹲在地上靠着墙缓了一会儿,已经发现她的罗笑笑就拿着笔杆敲玻璃,陈菁被她敲起来站回原地,刚想跟罗笑笑对口型,对方就被早已东西一切的老师叫起来回答问题。
陈菁在窗边看她抓耳挠腮支支吾吾的答,恨不得自己替她回答,万幸最后前桌的同学递纸条替她解了这个围,小姑娘才得以全身而退。
陈菁不由得跟着松了一口气,转头再看,发现玻璃上多出来几个雾气喝成的字,歪歪扭扭的倒着写“等我放学。”
陈菁就放心了,回到自己教室做卷子,等到最后一节课下课铃打响,再去接罗笑笑。
她时间卡的刚刚好,做完三张卷子的选择题加计算,刚好放学,陈菁在高三班的门口犹犹豫豫不敢进去,有路过的学姐学长询问“你找谁?”她就去望二排靠窗那个正在收文具包的小影子,正好对方也看到她,也冲她笑。
罗笑清的飞快,一点高三该有的稳重影子都没有,收拾好了就背起来风风火火的往教室门口冲。
陈菁一把接住她,罗笑笑委委屈屈说“我等你等了好久。”陈菁看四周还没有走的同学,心想:久吗?不才刚下课吗?
罗笑笑说“我不管我不管,你干什么去了?”
陈菁实话实说“做了三张卷子。”
罗笑笑说“你看吧,你为了做卷子都不理我了,你不喜欢我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陈菁茫然的看看四周,大家都对此习以为常,她是个老实人,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只能说“没有没有,我最喜欢你了,我就是等你的时候顺便做卷子。”
戏精附体的罗笑笑内心得到了暂时的满足,于是停下不再作妖。她抬头看依旧一脸懵的陈菁,扑哧一下笑出声,陈菁看她笑的那么开心,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笑起来。
两人顺着教学楼的一条大道直达校门口,与高一高三的校友们一同回家,高二由于考试早就走了,罗笑笑问陈菁“考试考的怎么样呀?”
陈菁答道“还不错”
罗笑笑点点头,跟路过的熟人打招呼,熟人看了陈菁一眼,眼神有点奇怪。
陈菁没注意,主动提起话题对罗笑笑道“今天在你们班打扰你上课了,不好意思…”
罗笑笑手一挥“客气啥,我自己上课不够专心,脑子不好使才答错的。”
陈菁笑了一下,又道“我以前一直以为你……”她说了半句声音就变小了,罗笑笑没听清,追问道“我?我什么?”
陈菁想了想措辞说“就是……上课的时候觉得你好乖巧”以为你不会是那种上课好好听讲的性格。
罗笑笑听出了她的话外之音,毫不在乎道“那也要看课程呀,还有老师,我偏科偏的超严重,但是遇到了喜欢的就愿意认真听。”她吐吐舌头道“你看今天上课的那个老师,虽然凶是凶了点,但是讲的很不错,私底下还会开玩笑,我们关系不错。”
陈菁又笑了笑,觉得聊学校老师这个话题似乎很有趣,就与对方一路从小学开始细数,数两人都遇到过什么让人记忆深刻的老师。
这一聊就从学校聊回了家,陈菁到家后赶着做饭,罗笑笑总算能吃点除白粥以外的东西,她就炒了个豆芽跟粥一起端上桌。
考试的缘故,陈菁什么没作业,罗笑笑高三作业多,吃完饭就去屋里写。陈菁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目光穿过半掩的卧室门看她,手指上还沾着水珠,此刻内心的宁静难以描述。
她问自己:我这是怎么了?
问自己:我想做什么?
陈菁在心里小声告诉自己一个答案“这样,就在这里,或者任何一个地方,跟这个在卧室里写作业的人,跟罗笑笑一直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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